后者嘻嘻:“好冷,我先去洗澡。”
“……”
程嘉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整整四十分钟,程嘉宜才从浴室出来,肚子饿了,想下楼找吃的,猝不及防地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程嘉定。
她一愣,“你怎么还没睡?”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爸妈都睡了。
她刚走下楼梯,身后就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所以她和你说什么?”
哦。
程嘉宜突然想起自已洗澡前放的狠话。x|
可那是她随口胡诌,用来捉弄他的。现在他这么正经地问,她感觉自已要完蛋,危机感瞬间爆棚。
她假装淡定,取出一块蛋糕,路过客厅时,敷衍道,“她说……我一个小孩夜晚出去很危险,还说要送我回家……嗯,没了。”
话落,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客厅的男人,一脸坦荡。
程嘉定脸色往下沉,许是气极,低笑了声:“耍我?”
这些废话还用她重复?
程嘉宜察觉到随时容易爆发的危险,眼疾手快,端着蛋糕就往楼上跑。
程嘉定也是幼稚,眨眼间跟上去,在楼梯上到一半时抓住程嘉宜的后脖领,故意往上拎。
“是不是耍我?”
哪怕他已经看破妹妹拙劣的把戏,还是心存幻想。万一呢,万一云浅真的和她说什么了呢。
可惜,他并未在程嘉宜脸上看出真诚,全是慌乱的心虚。她一心扶好手里的小蛋糕,紧张得咽唾沫,好像这块蛋糕的命运比她亲哥还重要。
程嘉定对大晚上带妹妹出去演戏的歉意,在她吊儿郎当的姿态下大打折扣,他手腕稍微用力,抓着她薄绒睡衣背部,轻松把她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来。
“哇……”
程嘉宜倒吸冷气,改用两只手去捧扶那块蛋糕,急得要发脾气:“她什么都没说,是我故意骗你……你想怎样?打我一顿吗?”
别看嘴巴硬,其实真害怕。万一程嘉定松手,她可是要跌打损伤来一套了。
没想到,程嘉定只是吓唬她,也像突然毁了心情,放她下来,转身就往楼上走,一下子对她不理不睬。
程嘉宜突然好心虚,低着头往上跟了两步,嗫喏道,“她说她很开心。”
“嘶……”
走在她前面的男人不知何时停下,刚刚还端在程嘉宜手里的蛋糕全撞在他后背,白花花的奶油在黑棉袄上糊作一团。
程嘉宜终于害怕了,迅速分清责任:“是你突然停下来,我才……”
“你说她开心?”
程嘉定没理背上的蛋糕渍,那双黑沉的眸子压下来,不是森然的,而是染着说不上来的亮色,好像他心中所有情绪,都糅合在这个看向她的期待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