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程嘉定的眼神已经发冷了。
云浅就是因为清晰地注意到,才生出报复欲,假装躲闪,突然不愿意说话。x
程嘉定朝她走来,捏着她尖细的下巴,调转她目光,逼她看着他。他本高眉深目,多情样貌,此刻却无风流,正经得都显露古板,一字一顿地问:“告诉我,谁送的。”
云浅宁愿下巴被捏红,也不肯回答,更让男人加重心中的怀疑。他托着她的腰往前逼近,云浅便步步踉跄地往后退,直到腿弯撞上沙发,身子失重,一屁股栽坐下去。
程嘉定郁沉的目光居高临下,挑眉,其中逼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心跳骤然加快,很紧张,但还是不想说实话,扭头随口编道,“别人送的,我喜欢就戴着了。”x
“别人。”
程嘉定低声在口中捻磨这两个字,咬字发重:“什么关系能送戒指?”
闻言,云浅转过头,仰头看他,一脸的风轻云淡:“你和姜怡什么关系?她能管你和谁谈恋爱,还可以约束你不许对我好。这些我好奇过吗?”
房间悄无声息,静得让人压抑。
许久,程嘉定沉声打破死寂:“你问,我都会说。”
无论姜怡,还是别的女人。
他从未有过二心,对恋爱绝对忠诚。
“晚了。”
云浅轻声笑,“我厌倦了总去猜测,去厚着脸皮问的恋爱。”
还要惴惴不安,唯恐招他讨厌。
每天过得没一点安全感。
她沉默了会儿,语气真诚:“程嘉定,你该接受了,我们不合适。”
就到这里,放过她吧。
被她眸中的疲倦激得心头锐痛,程嘉定极其缓慢地摇头,狠狠压下眼,“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云浅眼神渐渐茫然,嘴角笑意变深,点点头,转身朝阳台走去。
雪后是大晴天,她看不到自已的生机。
曾经被她小心翼翼捧着喜欢的男人,好像和想象中不一样。就那句话,一切都晚了。
她好像尝到几分后悔的苦涩。
将要覆过少女时期的暗恋。
程嘉定看着她躲闪的背影,看到眼睛酸涩、刺痛,不得不转动眼球,感觉眼前的影像变得愈发模糊。他好像,再也抓不住她。
隐隐约约,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努力攥紧姻缘牵过的红绳。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纵容她,任她发泄好心里所有的气,再给他一次机会,与他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