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她浑身寒毛倒竖,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人是你杀的,对吗?”
柴闻之拿着丹药的手一顿,看向她:“谢师妹说什么呢。”
“你手上的茧,不只是握刀留下的,相比刀法,你其实更擅长奏琴。”
柴闻之将手撤回,冷静地望着她,“我曾学过琴,有茧很正常。”
“你为何杀人,若是私仇,怎么偏偏选在秋日夜宴?
要么你想趁乱将水搅浑,栽赃嫁祸;要么。。。。。。同为擅于奏乐之人,你的计划与天音门相关?”
“就算那日我是技痒奏了一曲,你凭什么认为我杀了人?”
文瘦的男修状似关怀:
“谢师妹是今日太累了吧,不如回去好好休息。”
“曲子不对劲。我是泥耳朵听不出来,可是有人听出来你改了节奏。这节奏改动后,像是。。。。。。”
谢荐衣尽力搜索云逸那日回程所说的话。
“像是为了传递讯息!”
“那日过后,宗内恢复风平浪静,再次起事,便是大阵被破,贼人入侵见雾峰。这两件事可有关联?”
谢荐衣越说越悚然。
她试图从柴闻之的脸上找到异样,可柴闻之还是那副温厚的模样,沉默地看着她。
“难道你那日,是为了给贼人传递情报……你要对见雾峰做什么,不对,你要对我做什么?”
她的脑海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明。
“谢师妹,我与你相识良久,直到今日你还完好无损站在我眼前呢。”
“别人不知道,我却听见了,那几名贼人认出我后,说要活捉我。踏入见雾峰绝不像长老们所言那般只是碰巧,你们是专程而来、有所图谋。”
谢荐衣死死盯着她面前这位尊师重道的同修。
“你们究竟达成了什么阴谋,你冲我而来,为此不惜伤害我的家人,为什么?”
“为什么?”
柴闻之突兀笑起来,纤纤文质的气韵配上他的笑容终于浮现一丝怪异。
似乎终于有一句话,说到了他想听的。
他平静地回答了她,像是解答她一个关于刀法再平常不过的疑问。
“有些东西,比如你,出生在世上就是罪孽,只有被千刀万剐才能赎罪。”
“什么?!”谢荐衣被他话语里的透骨恨意所震惊。
“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柴闻之不再回答,谢荐衣转而问道:“既是冲我而来,那你为何要杀害冯落?”
“他耳朵太好使了,听出了不该听的讯息,这个答案你满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