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杨海夏应道。“行。”程翠娟笑了一下,进了后门。“虚伪……”杨桃溪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好一会儿,那种汹涌的疼痛才终于消失,整个人也松快轻盈了许多。杨桃溪默默的感觉了一下,发现,五感似乎又提升了一点点儿。黑暗中,她都能看到墙上的石纹和角落的蚂蚁爬过的痕迹,外面,细小的虫鸣鸟叫声清晰得像在耳边,空气里,药香混合着鸡鸭猪兔那边的臭味,茅厕里的味道也被无限的放大……杨桃溪有些受不了捂住了鼻子,匆匆拉绳冲洗了厕所,洗了手提上小煤油灯出去。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唉!她感慨的叹息着转出了隔断墙,一抬头,顿时愣住了。杨海夏靠着后门站着,手里有火光在明明灭灭,听到脚步声,他侧头看了过来,目光一扫,就锁住了她脚踝。杨桃溪心头似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握草!渣爹怎么还在这儿?!她刚刚居然没有感觉到后院还有人,出来的时候是正常走出来的,没有半点儿脚受伤的痕迹!这个女儿在藏拙杨海夏看着停在不远处的杨桃溪,心里更加认定,他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女儿在藏拙!以前,翠娟每次上山,都会把家里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他,大到族中的决策,小到家里的鸡鸭猪兔,说得最多的,当然还有孩子们。每个孩子的习性,都被她具体而又立体的描述过。可是,自从桃溪上鹤鸣山找他遇到黑镖等人开始,他就觉得,翠娟的描述是有偏差的。半夜摸上鹤鸣山,就不是一个那样的女孩子会做的事,后来,面对那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她的眼睛里却看不到半点儿的慌乱,再还有后来几天在山的训练,更让他确定了,这个女儿绝对是个当兵的好苗子!“爸。”杨桃溪敏锐的感觉到他越来越亮的目光,心里一凛,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应对方案,最后迅速的确定了一种,立即就摆出木然的表情,干巴巴的喊了一声。“怎么回事?”杨海夏掐灭了手里的烟,淡淡的问。“不知道,可能是受凉了。”杨桃溪摇头,语气同样淡漠,“高一军训以后就常这样,吹不得风,受不得寒。”这个是事实。高一军训趴地上瞄耙一箭三雕不会吧……杨桃溪看着那层灰泥,心念急转,讪笑道:“可能是在阁楼沾的灰,刚才又疼出了一身汗……娟姨,能不能帮我弄点儿热水?我想洗一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