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太重要的小事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的?”高泞叹出一口气,“你到底是在帮他做什么?”语气不太好。“我能做什么?何况这是人家的家事……”高泞原本克制的情绪一下断了线:“长孙玙衡的家事又与你何干?李晚玑,你是他们长孙府的人么?”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于糟糕,他努力平复了语气,“……别去了,好吗?”往往引爆的开端只是一根再小不过的导火索,一股无名的愤怒涌上心头,不经意间李晚玑已攥紧了拳,“那高府的家事和我有关么?”“怎么无关了?你是我…”“我是什么?你有什么事是我知道的?”李晚玑往后退了两步,先前积累着的不安与失落似洪水猛兽一般尽数将他吞噬。“分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的是你吧高泞?是不是要我每日提心吊胆地坐在院子里,不知道你早出晚归都在做什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带着一身血走到我面前?哈,甚至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李晚玑笑起来,笑得很难看,“高将军,既然我能跟你下得了这个山,就代表我知道要面对什么。但我并不是为了看你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惹回一身伤才住进这里的。”话音刚落,他便夺门而出。“李晚玑!”就连高泞在身后叫他都不回头。高泞重重地骂了一声,随后将那片银杏叶丢在地上。“不是这样的啊……”他靠在墙上,仿佛能从中获得一丝残留的温度。可人走了,他也不敢伸手去抓——他怕被李晚玑甩开他的手。情绪上了头,离开高府的李晚玑,此时很后悔。他今年二十有四,竟还能做出这种逞一时之快而不顾后果的事。幼稚至极不说,倘若他愿意早些坐下和高泞好好谈一谈,也不至于现在大晚上的跑到街上。…可那又能怎么办,他还是为时不晚高泞只独自在府里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换了身衣裳出去寻人了。他坐在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里想了很多,想了他不成熟的处事方式,想了他自以为对李晚玑好的种种决定,也想了对方的爆发是否已经隐忍许久。他自以为是地把李晚玑接进府里,自以为是地将事情刻意瞒着——或许不该说是刻意,若是李晚玑主动问起,他必不会有所隐瞒,但…但他始终害怕这些肮脏不堪的东西被李晚玑知晓,更怕日后遭遇不测时,也害得对方因此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