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看着王一鹗那张显得很年轻的脸,心里忍不住感叹。
年轻真好,敢想敢做!
只要不祸害百姓,能把云南那帮不安分的土司全办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海瑞都支持。
中南矿业、岭南矿业,还有南海银行和长江银行,都是狗大户,有钱的很。当然了,海瑞也知道这些商人精得很,无利不起早。
他们愿意掏钱给云贵总督府当军费,肯定是知道云南那些矿山的价值。
也好,有些事就该交给市场,交给那些专业人士去做。只要能赚到钱,他们比官府做得好得多。
海瑞还是有些不放心,“子荐,云南那边地形复杂,正统年间四征麗川,师老兵疲,吃了大亏。你可不要重蹈覆辙。”
王一鹗自信地说道:“海公放心,只要能确保钱粮运输,就成了一半。云南用兵,用的全是川南、贵州和湘西、鄂西的土兵,现在编为山地步兵团,适应云南的地形和气候。
军情局西南分局也很得力,把土司那边的情况,路径、要隘、兵力。摸得十分清楚。
我一般也不会轻易派大军出动,都是以连为单位,组成特遣队。乔装打扮,反过来利用云南山高林密的环境,潜入到那些土司境内,拔据点、烧粮仓、除恶。
政工处的人也派精干政工人员加入特遣队,在那些土司境内进行分化工作,收拢普通苗民和奴隶们的心。
只有时机成熟了,我才会派遣主力,直捣黄龙,一举攻克土司的主城,收复那里。”
海瑞知道王一鹗是剿倭出身,后来在福建、江西剿贼,在两湖改土归流,经验丰富。配置给云南都司的将领和部队,也是经验丰富,尤其是政工总局在云贵总督府分设的政工处,在收拢人心这块,手段越来越高明。
海瑞欣慰地点点头:“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朱翊钧换了一身清爽的燕居服,头戴翼善冠,快步走了进来,见到两人,笑着说道:“海公和子荐聊着呢。”
“臣拜见皇上。”
“免礼,请坐。海公和子荐在聊什么呢?”
“回皇上的话,臣跟子荐在聊云南改土归流和平叛的事。”
“子荐在云南做得很好,举措很得力,成效也很显著,就是花钱如流水啊,张相见朕一回,就要抱怨一回。
不过朕想得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海瑞和王一鹗对视一眼,嘴角挂着笑意。
寒嘘两句,朱翊钧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会开完了,朕请两位过来,一起吃个晚饭,顺带着有要事跟你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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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和王一鹗神情一正,身子不由自主地坐得更直。
“一晃眼,朕继登大宝,接过皇爷爷和父皇传下的社稷基业,已经快五年了。这五年,全赖诸位大臣殚精竭力、辅弼左右,才有今日这政绩。
只是岁月流逝,许多辅弼年迈体衰,纷纷上疏请退。
大洲公在万历三年就屡屡请辞告退。还有曹公(曹邦辅)、霍公(霍冀)、卢公(卢镗)、马公(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