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长公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要拿小女子去顶缸。”她满是陈恳,“小女不是什么?贵女,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罢了。也无什么?家族靠山。若是真的出事,小女这条命恐怕就真的交代出去了。长公子说是能?保小女性命,但是长公子毕竟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终究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她顿了顿,“小女就只有这一条命,即使命如草芥,但也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就没了性命。”
晏南镜抬手起来,对他行?了个?大礼,“还望长公子高抬贵手。之后莫要拿小女来对付谁了。”
“小女驽钝,不是一把好刀,也用不趁手。浑身上下有的,只是一点?阿翁教给的东西。实在是不堪大任。”
齐昀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更没有怒斥。但是他下颌绷紧,嘴唇也牵拉成了一条直线。
“你非得?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面前的人闻言,颇有些惊惶的抬头,眼底里的疑惑不解彻底把他心给刺了下。
这感?觉在他过往的人生里完全没有过,哪怕是身处困境,有性命之忧,被人用各种手段围追堵截的时候,也没有过。
甚至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回应她。
他既然那么?做了,自然是想到要保她周全。这也是他做事的准则,若是不如此?,恐怕也无人敢给他卖命了。但她就是把他往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境地去想了。
“知?善未免将我?想的太过无情。”
最终齐昀开口道。
晏南镜不知?道自己哪儿无情了,难道事不是他做的,怪到她身上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也不会和他掰扯这些,立即调转话头。
“长公子有情有义,小女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才有那番话。”
袖笼下的手因为这话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太大以至于直接在肌肤下爆出。
他调转过眼去,沉默的直接往前走,不对她这话再有一丝半点?的回应。
晏南镜跟在后面,也不说了。
湖边柳树荫荫,齐昀抬手直接从柳树枝条上扯了一段柳条下来。
这突然间弄出的动静不算小,晏南镜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那柳树到了春末初夏,一改当初孱弱,枝条都生的格外健壮。她看了一眼那柳条的粗细,忍不住咂舌,这突然一下,不会把手掌心给抽肿吧。
她也只是心里一想,嘴上半句话都不说。
“长公子,女郎。”
走了一段路,秦媪领人过来,见到他们两人就笑,“太夫人让长公子与女郎去用午膳呢。”
已经将近初夏,哪怕还没真的热起来,却已经有了这个?架势。胃口怎么?也好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