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如今是又怕又恨,这些贱民!他们是如何敢的?还有江知序,都是这个狗东西,还有这些官兵,他们就是故意的!他身为一县之长,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在这公堂之上,一直以来都是他坐在堂上案前审问刑罚别人。他连梦里都没出现过此等场面啊。一众百姓恨意滔天跪在堂前,一道道恶狠狠的视线透过官兵的缝隙,落在黄中贤身上,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求大人为草民和那些枉死的百姓做主……”民声鼎沸,震耳欲聋。明烨抬眸看向堂上的知府大人,“大人,求大人为民主持公道!”江知序正在为黄中贤的惨相啧啧叹息,心中感慨万千。闻言视线落在与那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上,这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迅速整理思绪。随即眸子凌厉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黄中贤。“来人,黄中贤欺上瞒下,私开铁矿、贪墨私售赈灾粮、纵子成祸,先将黄中贤及其亲眷押入大牢,不日便押解回京,听候陛下发落!”黄中贤:“……”面上一片死灰。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是!”官兵们齐声应道。随即迅速将黄中贤从地上提溜起来。黄中贤犹如一个大大大大号破布娃娃一般,被官兵们一路拖行至狱中。官兵们粗鲁的动作让他缓缓睁开肿成一条线的眸子,“呵……冤……”有气无力,声音越来越小。天塌了!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耳旁是人群高亢的欢呼声,那是百姓们对正义的欢呼,对他罪行的唾弃。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太爷太奶和他死了三十几年的亲爹在向他招手。一众手下眼睁睁看着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县令大人,就这么被官兵们丝滑地拖走,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是说这姓江的不敢动他吗?这,这明显不是啊!他可太敢了,而且是雷厉风行,毫不留情。江知序收回冷峻目光,看向身旁手下,“你带人去将黄家人带去与他团聚。”都惨成这般了,怎能没有家人在旁照料呢?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才是。看,他江知序最是善解人意了。那手下心领神会,领命后立马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县衙。在场的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地向江知序叩拜。口中高呼大人英明神武。有这样的父母官,实乃百姓之福。江知序抬手示意大家起身,立即招来几名暗探,“立马带人前去琼林山,守好铁矿,本官立即派人上报朝廷!”“是!”几名暗探齐声应是。他们最是熟悉铁矿的情况,派他们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暗探们迅速行动,带领一队人马快速出城,奔赴琼林山。而那些被救下山的矿工们,则是被分别送去城内的医馆接受医治。犯人们先行投入监牢,等待重新审查过所犯案件和罪行。至于那些枉死在矿上的无辜百姓,知道身份的,则给于家属应有的补偿。无法确定其身份的,则是寻处地方好生安葬。百姓们长跪不起,口中纷纷大呼青天大老爷!江知序摆手让大家离开。该看医看医,该县衙一众手下本以为自己会逃过一劫。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可都是县令命他们去做的。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刚想松口气,便听得知府大人清冷威严的声音再次自头顶响起。瞬间粉碎他们心内幻想,“将县衙一众手下先行押入大牢,查清他们平素作为再行惩处!”闻言,县衙一众手下瞬间慌了神,脸色惨白,纷纷跪地喊冤叫嚷起来。“大人!咱们都是听命行事,那些事都是县令下令让咱们去做的呀大人!”“大人明鉴,咱们就是个当差的,如何能跟上面的人对着干啊?都是那黄中贤,他拿小人们的差事相威胁……”这些人仿若惊弓之鸟,为了自保,立马将黄中贤卖了个彻彻底底。非但将他的罪行一一道出,还细数他与家眷数宗罪,将黄中贤狠狠地钉在耻辱柱上。甚至连他平素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都袒露在堂前。听得在场百姓目瞪口呆,一口接一口吸着冷气。脑子懵懵的。简直畜生啊!原来这黄中贤竟还有龙阳之好?猝不及防就吃了个大瓜!狗县令竟将那些他看上的衙役,强行变成他的人。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还以此威胁他们献出十分的忠心替自己办事。一来二去,尝到金钱和权欲甜头的衙役们变得愈发肆无忌惮。以至演变成为如今欺行霸市、滥用职权欺压百姓的局面。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呜呜……小的错了,请大人从轻发落……”“我们也是受害者呀!请大人明鉴啊……”这些衙役们哭哭啼啼,竟还想试图博取同情。在场百姓忍不住“呸”地一声,满脸唾弃。一男子形销骨立,孱弱不堪,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那些衙役,声音颤抖满是愤怒:“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东西,有何资格喊冤?大人!草民的妻子就因为没银钱孝敬他们,便被他们推倒在摊位前,当场一尸两命,呜呜……”他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每每想起他们,便心痛难耐。可怜他那尚未来得及见见这个世面的孩儿,就这么无辜地没了性命。他每每看到这些狗衙役,恨不能生啖其肉!他当初上前去与他们好生讲讲道理,却被他们抓进牢里,生生被折磨了十几日,再扔去了琼林山的矿洞。在那里遭受那些非人对待。他们简直是一群吃人的恶鬼。哪里就无辜了?又是哪里来的脸替自己开脱?江知序看向羸弱到跪都跪不下去的男子,心头酸涩刺痛。这些衙役还想以此来掩盖自己所犯罪行?简直想屁吃!他看向一众衙役,后者脑中嗡地一声。:()农家福宝养大佬,坐拥天下想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