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再次开口,确信了答案。“是的,雁楼,你说过的可以让他只听我差遣,这点没有异议吧。”
凌引并未回答,而是越过寒烟,对着苏洛说了句。“苏洛,从今天起你就听寒烟调遣。至于你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去雁楼,你自己抉择。”
苏洛恭敬道:“是。”
苏洛走向寒烟,轻声道:“小烟,冰原堂主现在亲自教习我武功,我获益匪浅。暂时不想离开,你能理解吗?”
寒烟看着他,有些惊讶。她不明白是什么让他执着于武艺,但还是开口说道。“你若是想学武功,我可以教你。”
那一刻,苏洛的眼中有过诧异,自卑,不忍,最终转换为坚定。“小烟,不要这样,真的。”
寒烟很奇怪,自己愿意教她武功,他为何百般拒绝。“为什么?你应当知道我的武艺并不在冰原之下,为什么不愿同我回雁楼。”
“小烟,不要问了,我意已决。”苏洛坚定道。他面上虽然平静,可内心早已被感情所占据。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小烟,等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我就带你离开。可是,他不能。
他的思绪飘到几月前,在晋城,他们分别之后,他便到处找她,可什么消息也没有。
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遇到了冰原,冰原识得那根紫钗,便问起这紫钗是的主人。
他一听,终于有了小烟的消息,便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希望能打听到她的下落。
那时,冰原告诉他,若是想要再见到小烟便得听他安排。他没多想,便应了。
不久之后,他随冰原来到了望江楼,加入了望江楼,成为了望江楼的一员,学习武功。
这才有了,今日的重逢。他虽然兴奋,可却深知,不能立刻带着寒烟离开。
所以他需要时间,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拒绝去雁楼,因为他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是男子,怎能让她来保护,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变得更加强大才是,他要成为她的后盾,这才是他的追求。
更何况,楼主答应教他武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小烟,等我,等我出师,我们一起离开,离开望江楼,过自由的生活。
寒烟见他如此坚定,便不再强求。“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
凌引在一旁,神态自若,似乎对他们的交谈不以为意。只是在苏洛做了选择之后,吩咐了句。“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便下去吧。”
“是。”临走之前,苏洛看了一眼寒烟,有些不舍。终是狠下心,离开了吟楼。
冰原很自觉的出了吟楼,屋内只剩下凌引与寒烟两人,一片静默。寒烟本欲离去,却被凌引唤住。
只是,许久。都未见他说话,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楼主,若是无事,寒烟就退下了。”寒烟开口问道。她可没时间与他在这里耗着。
凌引看着她如此不耐烦的神态,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嘲讽,充满不屑。
“怎么,让你在这待会都不愿意吗?刚刚不是很乐意吗?你主动来吟楼,就是为了他,现在他走了,你就一刻也不想呆下去是吗?”
“是又怎样?”寒烟不想与他多做争执,开口承认。
凌引眸中冰冷,看着寒烟冷笑,残忍嗜血。“呵,我竟不知,阿烟,也有在乎的人。
只是,若是他活不到明日,你会怎样?”寒烟愕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凌引,你敢。”凌引微笑着看着她,自信从容。“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寒烟看来,却是如遭雷击,说不出的恐惧,她太了解他的手段,有一个念头在她内心滋生:他不会放过他。
只是片刻,她便恢复了理智。“我对你还有用,你不会轻易杀他的。”
寒烟看着他,笑了笑,那笑容十分自信。“是吗?那我就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自信。”
凌引走至她的身侧,就那样看着她。只一眼,寒烟便移开了视线。
因为,他的目光,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所以她不自觉想要逃离。
如同置身在无边无际的荒原上,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那般压抑,那般苍白无力与绝望,她不敢再看下去。
凌引从桌上,拿起张纸,递给她。“这些人,你去查查,若有生异心,勾结叛乱者便屠他们满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务必连根拔起,以免留下祸患,届时,我会派冰原从旁协助。”
“是,我知道了。”寒烟冷声道。她自是明白他派冰原名义上是协助,实际上不过是监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