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瞧见我俩,霎时间就跑了。”
崔梁说话,顿了顿,又问,“司姑娘,那?东西……”
司遥没想隐瞒,轻声嗯道,“是细猴!”
崔梁面露悲痛,一时无言。
三人到了城外,才发觉此?处空了不少,三三两两的难民挤在窝棚内相?互宽慰,空气中传来甜腻的腥味。
黏腻的鲜血将泥地浸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红黑色,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你回去罢!”司遥说。
崔梁怔了片刻,他当?然知道他留在此?处不过是拖人后腿,随即对着司遥拱手行礼,“万事小心。”
待他离去,司遥摸出一张符纸,在那?片还未干涸的鲜血前蹲下,一边将符纸染上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今日瞧着心绪不佳?”
山尘在司遥身边蹲下:“很明显么??”
“因为牵扯到皇族的缘故?”不等山尘回答,司遥又问,“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
“我记得那?会儿,你就是来寻宝的。”
眼见符纸被鲜血打?湿,上头的朱砂符文与血迹融为一体。
“但你知道,一寸心已经?不复存在了。”
司遥的眼睛其实很漂亮,也最能体现她的情绪,就比如此?刻,那?双眼里是说不出的疑虑,惶恐。
山尘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不重:“所?以,你在怀疑我?”
紧接着,他短促地笑了,放下手:“清崇帝是否与此?事有?关我不清楚,但道丰帝的的确确是下了侦查令,举国遍寻一寸心。”
山尘紧盯着司遥,静默半晌,音色低沉,“阿絮,不止我一人在寻一寸心!”
司遥当?然不会怀疑山尘,她只是奇怪,春山镇向来太平,除了三年前武林双侠一家灭门惨案。
自一年前山尘来到此?地寻宝,接二连三发生凶案,虽说其皆有?不在场证明,可到底令人费解。
更何况,他的身份,直指京都,说他与此?事无关,司遥信,可若要说一概不知情,那?未免可笑。
不过,山尘有?他的立场,他不说,不代表司遥不能去查。
念及此?处,司遥正要去拉他的手,却?被山尘不着痕迹地撇开。
生气了?
司遥心下好笑,又去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