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托腮:“你张嘴说话,就跟念诗似的,这有个成语怎么说,嗯,出口成章。回头也教教我,我前几日在那知音阁里,看上古的典籍都看不懂,明明想读却好些字进不了脑子。”
她想学一学,也是希望能进一步模仿凡间修仙者弯弯绕绕地说话口吻,顺便能够独立看懂上古的典籍……
她愿意看书,便是志趣相投,宣衡心里激动,却只垂头轻轻哂笑:“许多文书、史学在五百年前夷海之灾时经历过断代,文字语序与当今大不相同,自然难读,下次我可以与你一同看看,或许也可以读些古文诗篇。正所谓握中有悬璧,本自荆山璆;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滨叟——羡泽未必不能成为诗文大家。”
他自觉这夸人夸得引经据典的高端,殊不知说话说到一半,羡泽就满脑袋“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了。
她摸了摸茶杯,还是热烫。
他引她来这里不是故意撩骚吗?怎么还停在喝茶的阶段,这要喝多久啊。
羡泽干脆推开茶杯,直接走到还念着什么“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的宣衡面前,靠在桌案边,拽住他衣领子,手直接往下钻进去:“我饿了。我要吃饭。”
宣衡半张着嘴,呆住了,后半诗句都咽了下去,仰头望着她。
第98章
她手指有些凉,从他胸膛之上蹭过,似暧昧又似心无旁骛的按在上次触碰的地方,她注意到他惶然的目光,理直气壮的笑道:“干嘛这么看我,不行吗?”
宣衡耳后滚烫,半晌后摇了摇头,隔着衣料按住她手背。
他还没回过神来,羡泽已经等不及,先一步催动了金核,宣衡没预料到突如其来的疼痛,闷叫一声。
她笑了:“还说你叫的不大声。”
他果然抿紧嘴唇,再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羡泽:“我就这么一说,又没有嫌你叫的大声,疼了还不知道叫,那显得我在虐待你似的。”
但他怎么都不肯出声了,她倒要看看他能有多铁骨铮铮,故意加速运转金核,几乎要抽干他那本来就才积蓄没多久的灵力。
他额头青筋微微鼓起来,手却乱抓了两下,直到握住她手腕,才安心几分。
羡泽手指隔着空气点了点他鼻翼的小痣:“你要是真的疼,我就慢点。”
他甚至都没听见这句话,只顾得上咬着嘴唇。
羡泽笑叹了口气,松了松手掌,却被他误以为要走,他又捏着她手腕,往自己胸膛处压了压:“……不疼。还有。”
他双眼失焦,却不肯闭上,看着她说话声音的方向,虚虚凝视着她的脸。羡泽有点畏惧他这样的目光,道:“你要是难受就闭上眼睛。”
宣衡却轻轻摇头。
他想要看到她吸取灵力时的难得的真实表情,等一会儿他的眼睛缓过来时,他一定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了——
随着她放缓,他视力终于恢复片刻,看到的却不是她慵懒的神态,反而是她正坐在桌子边沿,弯腰撑着椅子扶手,双目直直地俯瞰着他有些汗津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