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琮含笑:“那倒也没有,只是不知道你为何接近他。”
羡泽早就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然是有好感。他是少宫主,很多人都喜欢他吧。”
宣琮拍着围栏大笑出声:“羡泽姑娘在这方面恐怕还要修炼修炼,你眼里可一丝情意都没有,只有那种‘怎么还不投降’的求胜欲。”
羡泽惊讶。她演技这么不到家吗?
宣琮笑意在目光中流转:“更何况你一看便知身份高贵,他似乎也知道你身份,对你敬重有加,你心里也不觉得他配得上你。真奇妙,这样的关系,你却在这里违心的说什么对他有好感。你怕是连情一字都不懂啊。”
羡泽恼起来:“你说的像是我不知道如何喜欢他人一般,告诉你,我曾经的情人各个都对我忠心!”
宣琮一愣,没想到此刻能稍微窥探到一些她的本性,忍不住噗嗤笑了:“谁会对情人用忠心这种词,再说是他们爱你,又未必是你会爱人——”
羡泽羞恼起来,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何如此敏锐,让她破绽百出,最好杀了他才好!
她猛地起身,道:“我也用不着学会怎么爱人,我就是想接近他怎么了?”
他含笑不住点头:“自然。”
羡泽已经编好了瞎话,实在不行就向宣琮说出自己的鸾仙身份和金核的事,然后再编个什么跟宣衡搞在一起有助于恢复实力的话。
如果他表现出一丝不信,她就把他的头按在溪水里溺死他,然后将他尸首扔下去,假装醉酒不慎落水——
啊真讨厌,她就不是能搞什么潜入,什么暗杀的性子呀。
宣琮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目的,只是笑道:“可这世上最了解我兄长的人还是我,你要想赢,应该让我给你出谋划策。”
羡泽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已经给她梳好了发髻,她摸了摸发顶,他果然手艺很好。
羡泽眯眼:“你就不问我有什么目的?”
宣琮自嘲的轻笑偏过头:“你要是目的太没有危害,反而我要吝啬的不愿帮你了。”
羡泽心里一转,她背过身去摸了摸小海螺项链,再度看他。
宣琮说的并不是假话。
他竟然恨着千鸿宫,恨着这里维持平静的一切。
他乐意见到这里越乱越好。
这兄弟二人的关系真是奇妙,或许对两边来说,越多误会越有意思。
宣琮凝眉,看到几个人影御剑飞至丹洇坡,如大雁般落在回廊远端,一个形单影只的人让其他随从等待,独自拎着灯笼,照亮着刺绣的衣摆底澜,快步前来。
明明御剑,却不是直接往这处四面大开的屋邸而来,显然是对方心中深思熟虑过。
她怕直接撞见了什么不好的画面,特意屏退其他人,独自从回廊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