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徐慕白中意黄明月,洛青帝之前是认真打量过她的,印象中她似乎没这么胆小,平静得很。
洛青道:「三皇子说,你指认陈沐阳受徐慕白支使,给三皇子下毒,可有此事?」
冬青起身:「确有此事。」
洛青帝:「你是如何得知?」
「因徐慕白跟陈沐阳交好,那日他们商量不小心被臣妾听见了,只不过臣妾以为只是开玩笑,哪想到,不久三皇子真的中毒,臣妾虽已嫁人,是非曲折还是分得清。当即偷得解药逃了出去。陈丶陈沐阳心中狠毒,竟还派人追杀臣妾,臣妾千辛万苦才躲过。」冬青说出三皇子让她说的话。
「荒唐!」陈沐阳出列道,「圣上。三皇子中毒之前,臣就已经中毒了,整日在家中昏迷不醒,而徐慕白也去了河西,又如何跟臣商量谋害三皇子?」
「你们一早商量好的。」冬青说,「而且你们怕惹人怀疑,这才你先吃下毒药,等三皇子中毒后,佯装解毒,好不致引人怀疑。」
「这就更荒唐了。太医也诊治过。臣当日中毒,命悬一线,乃是你们黄府大夫前来诊治我才得以保住性命。再者,什么人下毒,会为了不惹人怀疑,先给自己下一份?我若是有这种厉害的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给三皇子下了,让三皇子怀疑不到我头上,岂不更好。」
默默站在朝臣中丶已升迁工部尚书的黄尚书听到陈沐阳提及黄府,背后惊出冷汗。
三皇子今日要告陈沐阳居然也没提前跟自己说,这便是大女儿二女儿女婿跟三女儿女婿打起来了。
这打起来还不要紧,这陈沐阳居然还有牵自己下水的架势。
「臣的命算是黄府大夫才保住的,你这样说,也便是说黄府也是我的同党了。可黄府也是三皇子的岳丈,如何做得出谋害三皇子的事,再者……明月,你是我的夫人,我且不问你为何突然失踪出现在三皇子府,我只问你,你究竟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在我府内的哪里,听我与徐慕白密谋?据我所知,徐慕白出使河西,当日下朝就走了,你是说他又折回来与我密谋么?」
「这事是许久之前定的!」冬青尽量冷静,因为她也知道这件事不算小,「我也只是在门外听见一嘴。」
「哦,你可知我与徐慕白议事的厢房在国公府的哪里?是在我们东南角的卧房,还是正厅?」
「……应是正厅。」
陈沐阳笑道:「明月,你不记得了。国公府东南角乃是空置的祠堂!」
冬青脸色一变。
三皇子当即道:「圣上。陈沐阳乃是黄明月夫婿,且还连续追杀她多日,黄明月因此极其惧怕他,再者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记忆不当也是正常的。只不过黄明月确实带解药救了儿臣。」
「三皇子,你与我是连襟,共是黄尚书的女婿,我为何要助徐慕白害你?还拿我自己的命做赌注,要知我爹也只有我一个儿子啊。」
黄尚书闭了闭眼睛,为何总要提我?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洛青帝问了一嘴:「黄尚书,你有何高见?」
黄尚书看看自己两个女婿:「这……臣并不了解。」
三皇子冷冷看他一眼。
黄尚书又连忙补充:「只不过这次三皇子殿下被人下毒,危在旦夕,必是有人存心谋害。说不定借国公府行事也未可知。」
三皇子的敌人是徐慕白,实则真没必要牵扯陈沐阳,牵扯陈沐阳也会连带着牵扯到黄家,还会得罪威望尚在的陈国公,黄尚书战战兢兢,三皇子真不考虑么?
「圣上。徐慕白联合陈沐阳,想要谋害儿臣。还请圣上做主。」三皇子禀手。
「圣上,臣与三皇子无冤无仇还是连襟,与徐慕白无甚交情,怎的就突然谋害皇子了?且臣妻黄明月因臣患病之故,忧心多日,神志不清。她在家中连人都不记得了这才走失。」陈沐阳说着拉出一位年轻男子,问黄明月,「这位是?」
冬青望着不熟识的人,下意识去看三皇子。
三皇子接受到她的视线微微一惊,略微诧异。可众人视线都在黄明月身上,他不能提示,只不过这应该难不倒黄明月吧?
「这是谁?」陈沐阳又问。
众目睽睽,三皇子又不可能真的提示她,冬青迟疑好一阵,低声:「臣妾惊恐过度,许多人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