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嫁给陈沐阳的那段时日,确实是她人生中很快乐的一段日子。
只不过现在不走,等她日后怀孕生子,就更走不了了。
风吹冷了,庄蝶系上黑面纱。
小乞丐摘了一束花走过来,她扭头看向庄蝶,好一阵才敢问:「姐姐,你中毒了吗?」
庄蝶摇了摇头:「没有。」反而是已经解毒了。
冬青第一次让她闻解药时,庄蝶就闻出了大半药材。冬青囚禁她的期间,她都在尝试,等到冬青让她闻第二次,她几乎彻底确认了剩馀的药材是什么,经过这半月细心研究和调养,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
小乞丐捧了一束花,咬了一口花瓣,吃了两口便要吐出来:「呸,好苦,该不会有毒吧?」她突然好奇地问,「姐姐,世界上最毒的毒药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庄蝶回答,「不过对女子来说,也许是情爱吧。」
庄蝶起身:「明日我们一块儿进城去看看。」
在山洞中待了半月有馀,总算能够出来了。
庄蝶刚进城,正前方一辆囚车过来,驱赶开两侧的百姓,以至于他们都堆在路边。
「让让!让让!」
原本刑车装的都是送去囚场的囚犯,这次囚车上却悬挂着一个人,只见她穿了身囚服,披头散发,四肢被绑住,脖子像是折断,明显地直坠下来——以活人难以达到的角度。
路边有衙役敲锣打鼓:「瞧瞧!此女子易容行刺圣上,当场刺死!死后也得入地狱,受千刀万剐之苦。」
百姓议论纷纷。
囚车轰隆隆驶过庄蝶身侧,庄蝶扭头,瞧见了悬挂在囚车上人的脸。
庄蝶没有言语,囚车在她面前拐了一圈,又开始环绕。
百姓们都指指点点,悄声议论。
一脸好奇围观中,只有一个妇人不住地抬头,又怕别人发现端倪,时不时用低头手帕拭去眼泪,再不住地抬头看囚车上的人,跟了一路。像是冬青的娘亲。
冬青的罪名是「行刺」,恐怕认识她的人都不敢上前收尸吧。
城内一片繁华,满目玲琅。
庄蝶是来买药材的。
小乞丐买药不懂,经常买错,这次庄蝶亲自出来采买。
她没去那些大药柜,如果有人想要找她,估计会从那方面入手,寻的都是街边的小商贩。
荀方就是在街边卖药。
「姑娘,买药材啊。白术,我亲手种植晒制的,好苗子,怎么样?」摊贩吆喝。
庄蝶只埋头挑选。
摊贩见她只选择根须匀称,颜色苦黄,还沾点儿防蛀丹皮的就知道对方是个行家,也就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