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也没多想,直接上手,快速地给他打了个结。
动作快到准备做点手脚的容朗算盘落空。
「李少使手脚真快~」
李希言已经站在尸体前,根本没看见他气得发青的脸。
「动手吧。」
容朗白生了气,还得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站了过去。
「怎么剖?」
「我想要看看他的肺和肠子。」
「肺?」
「你先剖。」
容朗不再追问,直接左肩下刀,横着切过去,接着在横着的刀痕中央向下切开……
李希言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却还是抿着嘴唇,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尸体。
容朗眼风一瞟,侧了侧身,正好挡住她的视线。
真是逞强。
「你挡到了。」李希言碰了碰他的后背。
「啊?」容朗假装一脸恍然,「等一下啊,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动。」
然而等他完全剖开死者的胸腹后,他也没有站回去。
「肠子没有黑也没有粘连,非常正常。」
「那肺呢?」
「水肿,还有积液……」容朗豁然开朗,「哮病!邬全义是死于哮病发作。」
李希言语气。
「缝好吧,有这个结果就够了。」
容朗手上动作不停,话也不停:「不需要再验验吗?有诬陷邬欢下毒的事情在,邬全义哮病发作致死就肯定不是什么意外。还是你知道凶手是谁啦?不过也是,多半就是那个张山和葛渊,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而且佛堂是从里面上锁的,门窗都被锁住,做完案的凶手怎么出来?」
等他叨叨完,李希言才回答道:「左不过是一些手法罢了。你别忘了,我们最开始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邬全义真实的死因。」
「案情已经查实。邬全义死于突发的哮病,并无中毒迹象。」李希言不疾不徐地宣布了结果,「邬欢无罪。」
「那您的意思是……无人谋害先父?」邬欢带着怨毒的眼神隐秘地投向了张山和葛渊。
李希言走近她,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安抚道:「令尊被发现时门窗是从里面锁住的,若真有人作案,那他如何能从室内出来呢?」
邬欢看着对方饱含深意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什么,垂下首,低低「嗯」了一声。
「不过。」李希言松开手,抚上她的肩膀,「这案子到底还要个了结,你带着最亲近的几个仆人跟本官回去做个口供。」
邬欢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应下,立时点了几个人。
反应确实快。
这个女子果然不一般。
李希言稍稍抬眸看了一眼张山和葛渊。
「你们有意见吗?」
二人对视一眼,暗自咬牙。
「恭送李少使。」
被带回王府的邬欢一行人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抓捕的船工。
船工怨恨的眼神让邬欢很是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认识这些人的,他们都是漕帮的手下,怎么会被绣衣司给抓了?还这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