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身后响起开门声。应小澄回头看,见换了身衣服的柏浔走出来。
柏浔和他对视一眼,径直上了后座车门。车子开走了。
还真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常在这里。
-
应小澄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心心念念要去悬铃木。那张20万的银行卡还在他宿舍的抽屉里,变成他和18岁的柏浔唯一的交集。
秋天来了,路边的叶子发黄,风一吹,扑簌簌地往下落。
应小澄效力的西山田径队,在天气变得更凉之前,组织了一场秋游爬山看枫叶的活动。去的不远,当天来回。
那是应小澄第一次跟那么多人出去玩,他很开心,拍了很多照片,还捡了一书包的枫叶。
回到训练基地,食堂做了鸡腿,他打了八个,许青山叫他鸡腿王子。
他没有故意淡忘那天的事,只是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他有自己的生活,柏浔也有柏浔的生活。
既然柏浔认为他的出现是一种打扰,那他是不应该再去的。
应小澄每天严格训练,要在下一场比赛上跑得更快。
就在他全身心投入进训练当中,经常上网冲浪的许青山抓着手机跑来找他。
小澄,我记得你之前说的那个朋友,是叫柏浔没错吧?
应小澄刚做完一组练习,抓起毛巾擦汗,没错,怎么啦?
我看到关于他的新闻,他退出西山交响乐团了,以后都不会再演奏。许青山表情严肃,将手机屏幕放到应小澄面前。
新闻稿很长,有很多柏浔在台上演奏的照片,他是西山交响乐团成立以来最年轻的小提琴手,将来也完全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首席小提琴手。
但现在这光明的未来已经破灭,柏浔因伤无法再演奏,已经正式退出西山交响乐团。
应小澄抓着许青山的手机,把这条新闻稿从头到尾读了好几遍,字他都懂,可他看不明白。
他把手机还给许青山,担心得眉头紧锁,我上次见他,他明明好好的。
许青山叹气,这些写新闻的也没说他到底怎么了,就说他有伤,伤哪也没说,我估计伤手上了吧。毕竟拉琴的,手老重要了。
应小澄越想心越慌。
伤哪了?疼不疼啊?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你现在去啊?
许青山没拉住人,转眼应小澄已经跑远了。
柏建林退休前的职位不低,人脉还在,每天想见他的人还和从前一样多。到了秋天最适合爬山的季节,他的老朋友会来找他一起出门。他不在,那盖来养老的房子也不会有人在,柏浔会回悬铃木的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