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程若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纨素捂着嘴,满脸通红,双眼水汽氤氲,“吃……吃什么啊,那个,有毒吗?”“想什么呢?!”程若云气炸了肺,轻拍了她的小脑壳一巴掌,“生理卫生,你怎么学的?学校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你姐夫说的是避孕药。”白纨素一耸肩一眨眼,小粉脸鼓得跟个包子似的。这孩子真是气死人,从哪儿学了这些歪七扭八的?是不是那个姓钟的已经把她弄坏了。他愤怒地补上一刀:“不许学坏!有没有毒都不准吃!”白纨素咬着嘴唇委屈。明明是姐夫自己在开场白的部分就说了乌七八糟的事,却要求自己往纯洁的地方去想,冤枉啊。见白纨素在他的咆哮下老实了,程若云才清了清嗓子又张嘴:“嗑糖一起洗?傍晚时分,程若云和刑侦大队的接头人约好的时间到了,他才很不放心地放白纨素回了钟楚寰家。白纨素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洗个澡,最好先在浴缸里泡一泡。她用指纹打开门锁,把运动鞋脱在门口,摘下书包,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没料到钟楚寰早就进门了,并且已经泡进了浴室。当白纨素推开浴室的门,迎来的是满屋的果香以及他略带惊讶的目光时,白纨素愣住了。冰块泡在热水里还是冰块。虽然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但可能是因为热水的作用,脸色有些潮红,肤色粉白。水珠从肩头起伏着缓缓滑落。浴缸边的置物台上放着一杯冰好的苏打水,玻璃杯上凝结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水滴。不知道馋的是这一汪水还是水里的冰山,她的双唇动了动,喉咙也起伏了一下。“想洗澡?进来。”那一池子香喷喷的洗澡水实在诱人,但她想到“共浴”什么的狼狈画面,尤其是她自己被治理得服服帖帖的狼狈画面……还是迟疑住了。虽然白纨素得承认,在交往之前,她幻想过亲密接触。不过也就仅止于拥|抱、亲|吻和抚|摸,后面的事情她也想,但从来不敢多想。真有这层关系之后,她反而有点欲迎还拒——她以为她可以发挥好的,但这可不比考试与拳台。在缺乏经验的实践中她不小心暴露了这方面知识的浅薄,以及表里不如一的本质。好不容易塑造了七年的社会姐形象在他床上一晚就灰飞烟灭。喝酒打架的小太|妹和爱傍大款的援|交拜金女,原来竟是朵纯情小白花。为自己立的狮虎人设一夜崩塌之后,她在他眼里会不会已经弱化成了一只淋了雨的小野猫?或许是人生经历的缘故,白纨素一向喜欢用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包裹得死死的,很害怕别人窥见自己真实的内心。在他面前露了怯,她羞恼不已,兴许因为他们之间尚不够坦诚。她发现本质暴露之后,自己已然失去了学校办公楼里在他面前脱衣服的那股豪气,连对羞羞的事有想法都不敢承认,开始三番两次躲避。“愣着干什么?”钟楚寰哪里知道她的鬼心思,“进来啊。”禁不住热水的诱惑,白纨素还是在洗衣台边脱掉了衣服,环抱着双臂,小心翼翼地坐进了浴缸里。坐进浴缸她就开始划水。从浴缸中心,划到了距离钟楚寰靠着的位置最远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