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下来,唯有远方烟火轰隆,隐约传来。
神宗凝神听了片刻,低声絮语。
“奇怪,每年宫里都办年宴,可朕怎么感觉很久没有过年了……”
他神色怆然,眼中湿润,好似当真疑惑不解。
下一息突然两眼一翻,毫无征兆晕厥过去。
宫中立马乱作一团。
大殿暗角,人影尽去后,顾悄呵着寒凉的手。
“春晚?你管这叫春晚?谢景行,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场墙角,叫他解开了两个谜团。
他为什么中毒,塔峰上明孝又为什么要托他放过外祖和皇后。
原来宁云早就洞悉一切。
或许选择去湖广、江西赈灾,不仅仅是平息民乱,也为替陈氏抹去罪证。
至于他知不知道玉的毒性……
谢景行似是知他所想,轻轻拍了拍他后心。
“玉印有毒,明孝应是并不知情,他对那块玉甚是珍视,一直贴身携带。”
他与愍王宁霖,情同手足。
这块玉于他,亦是一种缅怀和警戒。
——拥有至高权利,才能保护一切想保护的人。
“方才陈皇后指控,也并不全然为真。”
谢景行想了想,还是将更为腥臭的内里翻了出来。
“陈氏谋反,并非如她所言,尽是无奈。
明孝昏迷期间,陈氏就已放弃了他,转而培养皇孙。
可惜皇孙受父系毒素影响,天资驽钝。年纪渐长,不足也日益显现。
陈氏就动起扶持傀儡、大权独握的心思。
既是傀儡,须先趁着年纪尚小,在神宗发现之前谋下储位。
是以神宗稍加试探,他们就自乱阵脚。
方才她那些鬼话,不过是以进为退激起神宗愧疚,进而险中求生罢了。
你看,她果然成功了。”
顾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