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劳斯黑线。
感情过了一年,他还是宝宝?
内宅如斯安宁,前朝却是一片血雨腥风。
自那日早朝后,谢昭连续公办,已经三天不曾归家。
监正当庭杖毙,殷红的血染透大殿外的丹墀。
也染红了半个大宁。秋后的账,一时还有的算。
腊月二十四日,锦衣卫抄办监正宅邸。
密室中搜出一本账目,详细记录了这些年他与前朝后宫的诸多“人情往来”。
仗着对“天意”的唯一解释权,监正没少拿钱替人“说话”。
早年他同陈愈往来尤密,明孝立储前后,诸多天象被他加工为天命所归,成了明孝终将带领大宁进入盛世的祥兆。
在陈皇后授意下,他还杜撰了太子命格。
称他佐天弘化、运势极佳,与帝王命格最是相辅,是神宗江山稳固的难能定星。
作为回报,陈愈会试给监正儿子放水。
名次还挺靠前,夺了一科榜眼,如果对手不是顾慎,拿个状元也不在话下。
神宗刚愎数十年,一朝得知竟被朝臣联合蒙骗许久,心中震怒可想而知。
他即刻着锦衣卫、都察院对账本上的名单逐一查办。
碍于北境战事还需仰仗陈家,只将陈愈留职、陈皇后禁足。
其他一众人等就惨了,不须三司审理,神宗御笔亲批斩立决。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黑云压顶,寒风呼啸,家家户户门扉紧闭。
整个京都,处处是锦衣卫缉拿要犯的惊慌哭嚎。
西城人人自危。
方家默默喘了口气,自以为扳回一程。
可好日子只过了三天。
腊月二十六,神宗出乎意料又亲审了南直舞弊案。
沈宽吊着一口气,交代贿题乃是方氏主母授意。
神宗念在方徵言临危受命治水有功,只谴他戍边。
方家子白鹿褫夺秀才功名,令各地广发悬赏,尽早缉拿归案。
其他涉案诸人,通关节的同考斩立决、沈宽绞立决。倩代的刘兆,罚作吏胥,终生禁考。
同科一应考官以渎职罪就地免职。
而方徵音官商不清、难辞其咎,同柳巍一样,得了个降三级留任。
可怜方徵音忙前忙后,又是替神宗查办要案,又是替他擦货币危机的屁股,哪里甘心吃下这闷亏?
可时机不对,他也只能咽下老血,握着老弟的手安慰时候未到。
最后只落下一个梁彬。
诬告攀咬罪名坐实,庭杖四十,除监生名。
他吃够刑讯的苦,几乎是问询的人说什么,他就认什么。就此牵扯出礼部打工的族叔,为陈尚书罪证又勇添一笔。
陈愈白白发力,反噬自己后效倒是一流。
舞弊一案,三法司其实早已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