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三系杂交里不可或缺、也最难找的一系。
他根本不敢想,如谢景行这样的贵公子,是怎么在东南沿海毒烈的太阳底下,顶着土著民异样的目光,即便言语不通,也坚持要替他带回这么一棵不结穗的“假禾”。
就为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景吗?
可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谢景行,还是做了。
他真的很想问,你是不是傻?
可发出的,只有泣不成声的呜咽。
哄人老是哄翻车,给谢博士彻底整慌了神。
先前顾悄也曾半真半假哭给他看。
假时都足以叫他手足无措,真哭就更手忙脚乱了。
他只得一同蹲下,“好了,实话跟你说,这是李玉找到的,我抢功邀功而已。别哭了,真的,你再为李玉哭,我可又要吃醋了。”
顾劳斯抽噎声生生哽住。
呵,这么哄人是吧?
那铁定是哄不好了。
不待他撒泼,一声清斥叫他僵在了原地。
“喂,是谁敢在金陵地块欺负我兄弟?”
这二了吧唧的声音,一听就是张庆。
“我就说哭包怎么会转性?果然没兄弟们罩着,一样哭鼻子。”
这拽哥,不是顾云斐是谁?
二人打着灯笼,也不知道在外乱逛什么。
他和谢景行躲这犄角旮旯,也能被抓包,只能说命里该有这一劫。
他认命扶着墙直起身,迎风抹了把男儿泪。
琉璃灯笼由远及近,暖黄烛光一点点照亮巷子。
顾劳斯明显察觉到,谢景行避让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手揪住人,终于借着光看清爱人。
这一看终于叫他明白,这厮为什么一上来就蒙住他双眼,还尽把他往暗处拖了。
南下四个月,谢景行不仅黑了瘦了,脸侧、颈边、耳后、胳膊,更是多处都晒脱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