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阵仗,考生不打摆子都算勇敢了,哪还有人敢耍花样?
又实在没什么看头。
深感二度被驴的小顾,揉着硕大的黑眼圈,无聊开始打盹。
唯一有点意思的,大约是正门的搜身关卡。
他的考舍近门,竖起耳朵勉强能听个一二。
那里一时静谧如斯,一时喧哗非常。
一阵吵嚷之后,熟悉的骂骂咧咧声,由远及近而来。
“这都叫什么事儿?我货真价实休宁黄炜秋是也!
不就是少了那么点秋膘嘛,冒谁的名?顶谁的替了???”
顾劳斯立马瞌睡全无。
哦豁,这半年黄鸭梨日夜操劳,愣是整了出大变活人,果然乡试人脸识别差点没过关。
你那叫少了点秋膘?你那是直接换头好伐!
原疏翻了个白眼。
他拍了拍黄五,实话实话,“兄弟,别为难人搜检官了。
你摸着良心说,就您这脸,哪里跟县里上报的‘蛤a面、鱼泡眼,体态臃肿、嘴吐恶息’对得上?”
旧时没有证件照,乡试验明正身的法子,便是看最初县里礼房上报的外貌侧写。
每场考试入场,搜检官都要一一对着名册上十分抽象的外貌描述,认真比对一番。
像不像,那是相当的主观。
所以才有层出不穷的冒顶和枪手。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黄胖子就上火。
好一个休宁礼房,好一只收了钱不办事的土拨鼠!
“感情一锭金子我就买了个实话实说!”
连个初级美颜也不配拥有?!
一想到档案上这副尊容还要一直用到会试,他突然不想进京了。
开屏的雄孔雀尤其爱美,顾劳斯表示理解。
朱有才捂着嘴偷笑。
“你还甭说,就我有限的相面经验看,黄兄还是胖点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