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是时候跟他的大侄孙来一场开诚布公的谈心谈话了。
沉迷督学的顾劳斯显然忘了,他还有个晕船的毛病。
船行不过四十里,菜鸡顾就开始面色发白,头晕目眩,胸闷欲呕。
苏朗已得琉璃真传,眼疾手快给他灌下早已备好的“浓茶”。
困意袭来,眼一闭一睁,诶嘿,就到啦。
躺平式出游t√
顾悄:……你们有人问过我意见吗???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作为一个惯会夸大的诗人,老李这把还真没乱吹。
沿江南下,乘风顺水,重庆到荆州,确实可以朝发夕至。
水速风速加船速,老祖宗们率先在水路上实现了高速。
时至大宁,胡家买卖用的又是最新式的太仓船。
安庆府到金陵城,只消大半日功夫。
小顾饥肠辘辘被按人中摇醒,已然换了个地图。
他晕晕乎乎下船,顿时被码头上的豪华接机阵容震惊到。
上栈道就见张庆,领着老管事搓手献殷勤。
“顾大人外出公干,你府上无人打理,不如去我家安顿?”
水云领着几个小厮上前,婉拒得滴水不漏。
“有劳费心,主人虽然不在,但仆从不敢懈怠,家中一应如常,就不叨扰公子了。”
张庆还想再约,顾劳斯揉着斗大的脑袋,一句话叫他熄了火。
“我这船上还有同仁三四十,交浅言深,不如请张兄一并安排?”
张庆心念电转:什么同仁?还三十四个?
别不是来打秋风的穷鬼吧?
他瞥了眼船舱里陆续上岸的黑脸李逵,果然一水儿穷酸打扮。
方巾无不洗得泛白,条件好些的,儒衫还有个样子,差些的,袍子上补丁遮都遮不住。
补就补吧,打补丁用的残布,颜色还五花又八门。
毫不夸张地说,金陵城里混得好的乞丐,穿的都比他们要体面。
简直没眼看。
他兄弟成天竟跟这些人混迹一处?!
可见真是饿狠了啊。
老半晌,他抹了把眼角心酸道,“兄弟,你受苦了。”
顾劳斯一懵:我苦啥?
张庆已然脑补出一百集连续剧。
“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徽州名声不好,世家子们但凡上进些的,谁也不带你玩,身边来来回回就咱们这几人,是挺孤独的,可你也不能来者不拒啊……”
什么叫来者不拒?咱有那么上不得台面嘛?!
众生面面相觑:不愧是旧都人,当着面就给咱下马威。
顾劳斯黑线,不耐烦推开他:“谁说我来者不拒?这不就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