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伸出发财的小手,这次宰得比较狠,一人要了五两。
先前衙役逮的舞弊案,没收赃银五百两,一人也才分得二十五两。
他这一惊一乍,合计入手四十多两。
所以说,官方诈骗,才最要命。
原疏先前被这几人虐得可惨,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听叫撤诉,他剑眉倒数,气沉丹田:“没门!”
顾劳斯只好摊手傻笑,“这事原七说了算。”
袁术气了个仰倒,“府试那天,谯楼墙根,你这个负心汉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扭扭捏捏,“你叫人家恩公,又说我是你的及时雨、幸运星,这才几日,中了秀才就不认账?”
顾悄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袁术,心道就这表达水平,劫你保状等于救你一命。
小伙子年轻,嗓门大中气足,不仅衙门里头书吏书生,连衙门口路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啧啧啧,世风日下。”
“先前就听说,他们休宁人不正经,学社里不少乱搞的。”
顾劳斯囧囧,“窃窃私语……你们可以窃得专业点吗?”
原疏最听不得这种黄谣,一个巴掌拍得顾劳斯差点矮了两厘米,“这是重点吗?”
“君子爱名,孔雀爱羽,虎豹爱爪,叔公,确实不应纵容他人恶言污你声誉。”
顾影朝也皱眉,出言替他辩驳。
袁术缩了缩头,“我说的句句属实……”
“闭嘴!”原疏粗暴打断他,“你再多说一句,就别想我们撤状子。”
其实原疏也就气那么一会,本想叫他们道个歉就顺坡下驴,可那个叫查平的新秀才突然上前一步,接了句叫人十分社死的话。
“还请几位兄台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同乡。”
这和事佬不是第一次替人求情,但这次……
话里话外,整得顾氏多么仗势欺人、霸凌弱小似的。
他惴惴求情,怕几人不答应,还径自退让,“大家都是休宁人,我……我来得早些,侥幸得了县里最后一个生员名额,无以为报,若几位有需要,我可以让出来。”
这话说的,连与他关系要好的猛男哭包都觉得有些不对,扯了扯他袖子。
原疏还想嘁他“谁要你让”,顾劳斯一把拦住。
看出来了,查平就是圣父的光照进现实,无底线站所谓的“弱小”。
这种不掂量敌我一味感动自己的性格,十分遭老乡嫌弃,难怪袁术先前diss他,能不能不要总慷他人之慨,为自己点赞。
就不知他这样去县学,遇上真正的二世祖,能活个几集。
“查兄,你想当好人这是件好事,但有时候也要想清楚,苦主是谁?”顾劳斯笑眯眯同他说理,“先前你与我们为善,礼尚往来,所以县学最后一席我们不与你争。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们需要你让?”
他盯着查平,语气转厉,“再者,这事原不原谅他们,事关我等清白和正义,他们不为泼脏讹诈道歉,你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代他们求情?还是你本就认为他们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