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应是句玩笑话。
主持者被江旭慵懒又不容置喙的语气定住,脖子僵直根本不敢回头看江旭的脸色。他摸把冷汗,强颜欢笑,“只要您高兴,把小的的头割下来当球踢都行。”
江旭不搭理。他瞥到帐篷两角堆了别的玉石,上前查看。
主持者急忙使眼色,和下人一起把堆起的玉石逐个摆开,方便江旭打量。一颗一颗,都不合他的意。
江旭默不作声地从这头走到那头,主持者见他许久都没挑出中意的,大气都不敢喘。
蓦地,他眼睛一亮,指向其中一块。
主持者眼疾手快地捧着玉石回到江旭跟前,小心翼翼,“江老板,现在切?”
“切。”
他盯着主持者,料主持者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调包的事。被江旭盯着,主持者把玉石交给切料的人,却迟迟不愿松手。这次赌石参了多少水,主持者门儿清,这里的玉石能开出大彩头就见鬼了。本来说趁江旭不注意换个好的讨个赏,主持者现在只求这块石头开下去,不会让江旭面儿上太没光。
心一横,松开手。
“江老板,对半切吗?”
见江旭点头,这边便开始切料。主持者跟着切料的“咯嚓”声,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伸长了脖子去瞧,只见两瓣玉石摊开,两个截面加一起都没块做手镯的绿色。
主持者吓得脸色煞白。
“继续切,”反观江旭,不恼不急,兴致盎然地命令切料的切四分之一的位置,“看不见绿,就一直切下去。”
第二刀,不见绿。
待到第二刀,主持者回过些神来。左右都是不出货,他现在只想怎么油嘴滑舌糊弄过去,再把江旭哄高兴。
第三刀,满面的绿色。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冰种翡翠,春彩,肉质极细,滑嫩得如同初开的花瓣,光泽烁亮,这样的翡翠做出两个玉佩都是血赚。
“这……这……”大家瞠目结舌,一哄而上欣赏这块奇迹,把主持者都挤了出去。江旭泰然自若,似乎这堆破烂里出了这么个宝玉完全在他掌握之中。不过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半眯的眼睛透露出了他的小得意。
七上八下仿佛在巨浪中乘坐小舟的主持者差点跪下。
赌石现场一片混乱。吃了败仗的疯了似的举起自己的石头要求再切,杜明请的托也挑选起玉石要搏一搏。主持者已无力组织,一门心思向江旭祝贺。
“别人都是碰运气,您可真是慧眼识珠。杨老板说了赢的都算您的,江老板,这块玉石您是按这的规矩折成银票,该是想留着打些小首饰做纪念?”
“上回赌石,还是几年前。这玉石不错,找个工匠做对吊坠。你表现不错,还有剩的你便拿走。”
区区一对吊坠,江旭就是要给主持者一个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