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侠对她笑笑,说:“没什么,回家,妈妈晚上?给你做仙草冻吃。”
“好呀!”茆明明雀跃地拍手。
回到家后,班善因又去忙了。
小?溪边有块小?菜地,现在清明雨水多,菜不好种,会烂根。菜要?衔接上?,就得烂了立即拔,然后再种。
为了一口?吃食,重复劳动,茆七说去帮忙,班善因不让,给她一把炒豆子,让她在家待着就行。
茆七就在篱笆边上?看班善因劳作,咬一颗豆子,腥气又硬,原始的味道并不美味。
天?都快黑了,茆七还在这,跟以往不同,是现实的自己还没醒吗?
班善因忙完,抱着一把青菜回来,将院门合上?,喊还在发呆的茆七,“阿七,太阳落山里,露水凉,回屋吧。”
茆七没回,突然低眼?看了看自己腿间。
“阿妈。”从昨夜进入到茆村,她第一次喊妈妈。
班善因走?向?厨房,边说:“怎么了?”
“这个。”茆七指向?自己的脚踝。
班善因随意瞥一眼?,茆七细白?的脚踝上?,一痕血正蜿蜒而下?。
青菜掉落,班善因整个人惊愕得不得了。少倾,她四?周张望,见没人便快跑过来一把抱起茆七,带进屋。
给茆七脱衣,用热水擦拭,换上?干净衣服,然后泡一杯热糖水给她喝,班善因就出?了门。
将散落在院子的青菜一一捡起,眼?泪也一一掉落,班善因不懂,不懂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她。
菜捡回厨房,看到静静躺在砧板上?的菜刀,班善因愤然抓起,跑出?厨房到院子,一刀刀砍向?那棵像征着女儿出?嫁的香樟树。
催落黄花,纷纷扬扬,刀刀钝响。
茆七在卧室的窗前,望见班善因发狂的行为,她也意识到,来了月经就代表生育能力的成熟。
班善因砍了一刀又一刀,隐忍痛苦,不敢声张,无声地流着眼?泪。
旁观着班善因痛心疾首的样子,茆七很想跟她说,这是假的。
念头一起,茆七才明白?她为什么在得知回到亲人时?代,会这么地平静。她在抗拒,抗拒跟这里共情,因为结局必然虚假,所以干脆就别去付诸情感。
当然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要?醒来她就会离开,剥离这个环境,最终都是她一个人。参与进别人感情的过程,对她而言,只是一场必然到来的凌迟。
但是,此时?她也因别人的痛苦,而难受着,即使清楚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