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七儿,阿妈给你取简名,是想?着你能好好地?长大,我就剩你了……”
班善因的哭腔,就跟道公唱丧似的,哀怨啼转。
“别人有逃回来的,虽然断了手?脚,可阿妈不嫌,只要我的儿能活着,我愿意养着一辈子?,但是……但是……”
茆七静静地?任班善因抱着,心底深处起了一丝波澜。
中午过后?,班善因拉着茆七出门,要去参加早上茆明明说的婚嫁礼。
婚礼现场应该在高处,路上陆续加入人一起行走,他们都没有提庆贺礼物,脸上也不见欢喜。
如若不是各人穿着各色,茆七还以为这群人是去行丧的,而不是庆贺喜事。
这些人之中还有不少怀着孕的女人,她们并不年轻了,步态沉重,鬓角生白发,更像做奶奶的年龄。
“茆七。”
有人喊,茆七思绪一断,转头看见茆明明,一名妇女牵着她的手?。
班善因主动?打?招呼:“韦侠你也来了。”
“是呀,也到点了。”韦侠应道,松开了茆明明的手?。
茆明明得了自由?,撒欢地?跑去跟茆七并行,跟她说哥哥早上带了什么?好吃的。
茆明明叽叽喳喳的言行惹起旁人注意,没人因她的生动?而给予和善一笑,那些人仍旧面庞疏散。
很快视野里出现一座亭塔结构的木房子?,确实位处高处,四面可见通透,房子?下?处砌了半米高的石阶,石阶外?早已列好桌椅。
茆七粗略算了下?,桌椅十六套,长桌可坐六人,这村子?里有大约百人。再从来时一家?一家?相伴的人数来看,多为三人或四人,村里可能就二三十户人家?。
木房子?沉色清冷,人到齐后?才有一丝活气。也不见什么?主家?欢迎的,大家?都是各自找位置坐。
从头依序入座,茆明明她们在前一桌,茆七跟随班善因到最后?一张桌坐下?。
后?面没再来人,最后?这桌只有她们母女坐。
不知道从哪敲出个?木梆子?声,现场登时肃静,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向木房子?。
茆七猜想?木房子?是举行仪式的地?方。
果然片刻后?,一男一女胸戴红花走出来,面向众人。他们穿着也是普通衣服,能与客人区别的只是胸口褪色质差的红花。
他们身?后?跟着的男人,倒是穿着正式,是一套立领中山装,脸上言笑晏晏。新人站定,中山装男人走到前方台阶上,捧着红纸开始念词。
旁边茆明明听不懂,问韦侠村长念的是什么?词,韦侠低声向她解释:“念的是通书下?聘成礼的词,意思是婚嫁礼正在举行,念完了礼就成了。”
茆明明:“哦~”
茆七听到了,这男的是村里的话?事人。
念完词,祝福新人,座下?响起片片掌声。
“好!说的真?好!”
“今天大喜,来,都喝酒。”
……
这时,才起了该有的热闹。
茆七愣愣的,班善因合住她的手?,一起庆贺鼓掌。
在掌声中,新郎新娘下?来敬酒,客人相迎,才有婚礼的闹腾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