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小腹,声音又有几分虚弱,群玉故意拧着帕子,在鼻前扇了两下。
春禾递出?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子,那?马夫眼珠一转,想着去当铺少说能值几两银子,便犹豫了片刻。
「怎么不早些说,尽耽误事。」
「无事,娘子可?以先去,奴婢等会自己去寻您就是了。」
既然是演戏,那?自然得把戏做足了。
马夫听明二人的意思后,想着反正少个婢子也无所谓,那?人要的是她主子。
「好,我这就停车。」
他接过簪子塞进怀里?,拉完缰绳,吁马停车。
殊不知,春禾和群玉已?然换了发式,就连那?些首饰都尽数戴在自己头上,她装作群玉的声音,嫌弃地?道了句,「快去快回。」
群玉轻轻嗯了一声,快步跳下车后,就一溜烟的功夫,跑不见了。
她动作太快,和春禾穿的衣裳又相似,方才马夫便是凭藉二人的打扮穿戴分辨的,一时?半会竟也发现人不对?。
马车又行了一刻钟的时?辰,春禾心跳如擂,盼着群玉能够搬来救兵找到她。
等马夫停稳,还不等春禾踩着脚凳下车,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掀开车帘将人拉了下去。
春禾扬声高呼,「你们要干什么?!」
「把她嘴堵上!」
其中一个身?着褐布衣裳的婆子厉声骂道,还不忘环顾四周有没有被人发现。
那?马夫连忙讪讪开口,「您二位放心,我特意停到角门,没人看着。」
另外一个婆子给?了他沉甸甸的银钱,拉着春禾进了门。
沈固安坐在院子里?,见到来人后,瞬间冷了脸色,「猪狗托生的蠢货,连个人都能找错!」
丢下这句话?后,他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经过春禾身?旁时?,她突然抱住沈固安的腿,试图拖住他。
春禾想着,哪怕只是留住他,半盏茶的时?间,娘子也能逃得远些,不至于马上被人找到。
沈固安看出?她的目的,狠狠踹她一脚,春禾顿时?被他踢倒在地?,蜷缩着身?子抽搐不止。
光是这样?他还觉得不够解气,又补了几记窝心脚,直到春禾彻底没了动静后,他才啐了一口,负手离开。
「晦气!」
那?马夫没能走多远,就被沈固安的人追上了,将他押了回来。
「另外一个人呢?」沈固安沉声发问。
马夫瞥见地?上躺着的女子后,顿时?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贪那?支簪子了。
「回回官爷的话?,另外那?人说是下车如厕,小的丶小的这就带您去找。」
群玉在下车后,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跑,可?她明白自己待不了太久就会被人发现的。
最?好的法子就是问问最?近的一处官府衙门在何处,只要她表明身?份,那?人总不能硬闯抓她。
「娘子是要报官吗?京兆府离此地?不远。」
馄饨摊上的婆婆为她指明了方向,群玉谢过她后,脚底生风似的转身?就走。
她实在是担心春禾的处境,跑得飞快,等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京兆府,谁知却被人拦住了。
「来者何人?京兆府不得擅闯。」
群玉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连喝凉水都塞牙的。
她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方才又和春禾换了首饰,今日出?来的匆忙,玉佩也没带。
「我是嘉和郡主,我有急事。」群玉只能干巴巴的解释。
「那?我还是失踪已?久的安郡王呢,什么人都敢来招摇撞骗了。」
看她灰头土脸的,鬓发散乱,怎么可?能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