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大门老远,花生就听见李氏刻薄恶毒的谩骂的声音传了进来,大门被砸得砰砰响。花生加快脚步走到大门后,猛地一下拉开大门。李氏猝不及防,没想到大门会突然打开,收不住势,摔了个狗啃泥。花生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氏,笑得前俯后仰:“疯婆子,你要磕头倒是好好磕呀,你趴在地上找骨头呢?”李氏被摔得好半晌没爬起来,听见花生的嘲弄,立即来了精神,“嗷”地一嗓子爬起来就要扑过去撕花生的嘴。花生把腰一叉,毫不畏惧地瞪着李氏:“你敢动我个试试!你来这儿撒野,当真以为君府无人了?”李氏见花生气势汹汹,心里有点虚:这丫头是太子殿下给君子衿那贱人的,没分家的时候,这丫头也没对她客气过,如今分了家,说不好真会打她,这丫头功夫好,一招半式她也顶不住啊。况且这丫头是太子的人,打了她也是白打了。李氏生生收了攻势,但眼神中闪烁着怨毒和恨意,嘴上仍恶言恶语,指着花生骂道:“你、你个小蹄子,敢跟我顶嘴?我可是你主子的长辈!”花生冷笑一声:“长辈?您这长辈动不动就撒泼打滚,我家主子可没您这样的长辈!”李氏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花生破口大骂:“你家主子烂心烂肺,害我儿子,你跟你家主子一个贱样。”花生翻了个白眼,打起嘴仗来毫不嘴软:“是你儿子蠢笨,蠢就蠢吧,可他偏偏心术不正,妄图算计他人,遭此报应也是活该。”李氏一愣,说什么都行,可骂她唯一的儿子就不行,她将来还要倚仗他呢。李氏恼羞成怒,早忘了刚才的害怕,伸手就要抓花生的脸。花生轻松侧身躲开,顺势一推,李氏“啪”地一声又摔了个四仰八叉。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李氏觉得脸上挂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她双手拍打着地面,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君子衿仗势欺人啦,杀人了呀!”她这一嗓子嚎的,直接把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吓得手一抖,糖葫芦差点掉地上。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这嗓门,可真能嚎!”花生可不吃这套,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了:“哎哟喂,大家可都听到了啊!是她先来寻衅滋事,还意图伤人!谁不知道我家郡主为国为民,宽厚仁慈?但若有人恶意挑衅,也绝不会姑息!”她声音洪亮,字字铿锵,仿佛自带扩音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说不是呢,若不是清平郡主,他们还在忍受天花的折磨,哪有今日的好日子。众人一致将矛头指向李氏人纷纷指责李氏无理取闹。李氏心里那个气哟,斗不过君子衿就算了,可是连那贱丫头身边的丫鬟都牙尖嘴利。她跟个下人打个嘴仗,都讨不到半分便宜。李氏恶狠狠地瞪了花生一眼,灰溜溜地爬起来,猫着腰就想跑。一抬头,猛地撞上了刚回府的君成才肚子上。君成才肚子一顶,李氏还没站稳,又被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君成才一脸无辜,还故意拍了拍肚子:“哎哟,这肚子今天可真是‘立功’了!”君成才的花式嘲讽,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噗嗤”,君子衿也笑出了声来,她对着君成才竖起了大拇指:“徒弟,好样的!”前些日子受伤的君知蝶,已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听见外头闹哄哄的,心里一紧,赶紧一瘸一拐的追了过来。她一眼就看见李氏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娘!”君正蝶有些着急,急忙上前去扶李氏。李氏看到君正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人还没站稳,就哭诉了起来:“蝶儿啊,他们太欺负人了呀,你要替我报仇啊。”君知蝶一抬头,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君子衿。君子衿歪着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眼神里满是挑衅。君知蝶觉得自己受到了赤裸裸的侮辱,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放开李氏就要冲过去打人。结果,李氏还没站稳,君知蝶一松手,她又“咚”一声坐回了地上。这次,李氏疼得直叫唤:“哎哟!我的腰啊!”李氏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君知蝶有点吓着了:“娘,娘,你怎么样?”君知蝶转过身去扶李氏,李氏又是一声痛呼,脸都扭曲成一堆:“哎呀,疼,疼。你别碰我!”君知蝶的手停在半空,有些手足无措。她用了好几次力,都没能将李氏扶起来,显然李氏这次是伤了腰。人群中有人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那些笑声中有轻蔑,有得意,有不屑。还有人幸灾乐祸地说:“哎哟,今天这出戏可真是妙!”君知蝶只觉得尖锐刺耳,屈辱难当。她一跺脚,干脆丢下李氏,转身就跑了。不一会,君宅的下人们跑了出来,七手八脚地上来抬人。李氏疼得直冒冷汗,嘴里还不停地骂:“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轻点!疼,疼啊,疼死我啊!”终于,李氏被抬了回去。君成才站在门口,朝人群挥了挥手:“都散了,散了,别看了!”围观的人群还在笑,有人打趣道:“花生姑娘,你这嘴皮子可真厉害,改天教教我呗!”花生笑嘻嘻地挥挥手:“行啊,学费一篮子糖葫芦!”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街市上热闹非凡,仿佛刚才的闹剧只是个小插曲。花生拍了拍手,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今儿个真高兴,闹事的都滚蛋……”至始至终,君子衿除了故意挑衅君知蝶那一眼,她的眼神里都没有生气的波动,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君子衿不再理会,带着君成才和丫鬟进了府。“主子,您真的不生气吗?”瓜子忍不住好奇地问。哼着小曲儿的花生也好奇的看向君子衿。:()凤归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