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邺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意,歪着看着扶玉,“就这样?”扶玉点头。“就这样。”萧邺发问,“没有别的想问了吗?”扶玉还真的没有任何向萧邺提出问题的想法。只是萧邺一直看着她,仿佛非要她说些什么才肯罢休。扶玉早就听闻世子妃的人选是当朝圣上的六公主。她在许都之时,和那位公主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多加接触,但只看脸,她就觉得那是个很会讨人喜欢,惹人怜爱的可心姑娘。一时半刻找不出其他问题,扶玉只得随口道:“世子看起来对这桩婚事很满意,那姑娘性子应该很好,你很喜欢她吧。”萧邺瞧了扶玉一眼,他没有立即说些什么,而是深深思索了一会,仿佛在回忆那姑娘的音容笑貌似的。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扶玉的面容,声音悠长而又遥远,含笑道:“她待我总是又近又远,总以为我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不知道我面对她时也会抓耳挠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慢慢把她放进心里,等到发现以后,很难把她从心里头拿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喜欢她,但感情不都是很无厘头,不是吗?”扶玉没心思听萧邺对别的女人的柔情蜜意,但这人偏偏要从她身上获取些认同,她只得点头赞同,道:“说得好。”眼皮微微眯起,萧邺慢慢笑了起来,他改换成了握扶玉的手,“你担不担心她过门后苛待你?”扶玉侧脸看了看萧邺,没有应声。勾着扶玉腰肢的手微微用力,扶玉靠在萧邺的肩头,萧邺自言自语道:“她性子很好,跟你一定合得来,也很好相与,你无需害怕,且安心留下,需要操心的事只有锦囊一事,懂吗?”扶玉乖乖点头。感受到上头的震动,是萧邺又开口说话了。“就这样?”这人真的好磨叽,扶玉怎么也搞不明白他想要听得是什么。扶玉打算不搭理萧邺了,还是自己开心与否最重要。李嬷嬷于刺绣一事上,没有一步步地指导扶玉怎么做,只是负手在扶玉周身踱步。在这样无声无息,只有稀稀疏疏的针线与布帕相碰声中,扶玉好几次都感觉自己是刺绣女工,而李嬷嬷是盘下她的作坊老板。真的是很异样的感觉。她不喜欢一直被人盯着。扶玉请求道:“世子,能否让我自己完成这个绣帕?”萧邺发问:“是不是李嬷嬷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了?”扶玉回想了一笑,李嬷嬷对她没有口出恶言,人也客客气气的,但她就是难以忍受李嬷嬷的视线,一想到可能还要和李嬷嬷相处大半个月,扶玉简直要抓狂了。扶玉没有表达对李嬷嬷的不满,她说:“李嬷嬷很客气,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够独立完成一份绣品,这样好像更加有意义,不是吗?”见扶玉言辞恳切,萧邺没有拒绝她的请求,但也没答应。“女主角哪里能缺席?”……天还未大亮,微弱的曦光透过一重重的纱帐,将稀薄的光亮洒落在两人之间。扶玉原本还在睡梦中,被萧邺一下又一下地揉弄发丝,她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痒意,因昨夜的折腾还有些倦意,所以并没有理会那人的闲暇之举。她当时还在心里头想,再忍一忍,等这人从问辞阁离开,入宫为太后贺寿,侯府和城门上下放松出入管制,自己便可以在竹溪的帮助下一走了之。更重要的是,她非常想见上一面那个未见其人,只闻其名的母亲。竹溪虽然未详细告诉出府计划,但她若是和萧邺进宫,那么之前的筹谋便功亏一篑,付之东流了。扶玉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她不明白的是,萧邺为何想要自己进宫,凭自己当下低微的身份,进宫是不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