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后宫所有有品阶的、膝下有所出的妃嫔,都跟你皇祖母一样,想见她一面,想将心中疑惑问询于她,就你——”贤妃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女儿的脑门,“不想着拉拢,还把她当成假想敌。”
六公主哀叫一声,只听到了陈松意不可能成亲,完全没注意其他。
她心花怒放起来,看到母妃的表情,这才连忙找补地问道:“母妃也想见她吗?母妃想问她什么?”
贤妃没说话。
她跟淑妃她们一样,现在所有人在意的都是她给帝王的那只锦囊。
里面究竟写了什么?
周太后拿着手中的灵符,这样的符她一共有两张。
一张是小儿子刚回来不久之后送的,另一张则是长子刚送的。
余震的那几日,她是体验过这灵符神妙的。
虽然他们的帐篷已经搭在空旷的地方,离建筑极远,但那场余震剧烈,建筑崩塌,还是有一块不小的石头朝着她的帐篷砸了过来。
当时,帐篷里除了她还有几个宫人。
变故来得突然,听到外面响起声音的时候,跑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这个帐篷里伤了两人。
周太后安然无恙,固然有被忠心的宫人护在身下的缘故。
但是在帐篷压下来的时候,她清晰地感觉到怀中放灵符的位置生出了一股暖流。
最后,她毫发无伤,连惊吓都没怎么有。
从那日之后,她便知道这灵符特殊。
而长子如今又送了她一张,告诉她这是大齐的准国师——永安侯的师父所赠。
永安侯的师父只有阿离见过,可永安亭侯就在眼前啊,周太后就非常想见一见她。
“永安侯师从高人,据说她的推演术出神入化。哀家就是想见一见她,问问她厉王的姻缘究竟落在哪里。”周太后说着,把手放在了桌上,手中仍旧捏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灵符。
现在长子已经同从前截然不同,意气风发,朝堂顺遂,已生明君之相,再不需要自己担心了。
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幼子。
大齐与草原的战事必定是会再开的。
景帝有战胜的决心,也有这个底气。
“等哀家的寿辰一过去,阿离就要动身回边关了。这场仗一打,不知要多久才能结束,也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再见他……要是他成了亲,身边有知冷知热的人,哀家也就放心了。”
周太后身边的徐嬷嬷听着她的话,拿起桌上的香囊,帮她将手上拿着的灵符装回其中。
她知道太后为何这么受刺激,又提起这事来。
因为在地动过去之后,京城勋贵中有好几家子弟相看上了。
他们的祖母进宫来请旨,想让太后赐个婚。
眼见着那些小子都成了,太后能不急吗?
徐嬷嬷蹲下来,把这护身灵符挂回了太后身上。
她是看着太后那日被砸下来的帐篷压倒,然后毫发无伤地被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