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的事儿,穆清有些讪讪地,正想着怎么解释才能降低一点儿杀伤力,她夫君又率先开了口:「母亲大人,此事全都是小婿之过……」
见到他似乎真的准备一五一十地交代事情经过,穆清心中忍不住暗道「糟糕」。
倒不是她不想实话实说,只是现在这情势,若是实话实话的话,可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乱子来。
这可是已经出了人命的大事儿。
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死在她们家花厅外头的院子里,就算是她,想到这件事现在心里头还在打颤,一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那孩子满身满脸的血……
她算是家里头心理素质比较好的了,尚且还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更加不要说她们家这几位连个蚂蚁都没踩死过的女眷了。
要知道她们一家上下可都是商户人家出身,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直接说出真相未免太刺激了,还是先遮掩过去,等事情解决了再慢慢说给她们听好一些。
于是不等她夫君开口,也不管这举止是不是很无礼,穆清直接就抢上前半步自己接过了话头:
「没事儿的娘亲,就是今儿我走着走着忽然摔倒了,肩膀不小心挂到了花厅的叉杆……夫君他听到响动忙着过来救我,但是不巧没赶上,还因着太着急把自己的手臂划伤了……其实这事儿都怪我,是我着急出来,没好生看着道儿。」
她这话听着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儿,但是说的可以说是相当没有诚意。白氏夫人看了她一眼,根本懒得搭理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头仔仔细细地检查起她的伤口来。
因为穆清她夫君给她包扎得也挺好,白氏夫人细细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来到底伤得怎么样。
但是她也不敢直接拆开细看,怕反倒加重了伤势,可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穆清,一时间倒也有些进退维谷。
穆清这个时候还在努力想要「大事化小丶小事化了」,故此连忙赔笑道:「阿娘不必担心,只是一点儿小伤,并没有什么妨碍……啊啊啊……」
没想到,就在她说话这功夫,白氏夫人忽然出手,在她肩膀上猛然一捏,穆清立刻痛得「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还好白氏夫人这劲道控制得很是不错,虽然很痛,但是好歹伤口没有再渗血。
一来是穆清这伤口原本就不怎么深,二来,雪梨帮她准备的那金疮药的止血效果相当好,加上穆清的身体底子也不错,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已经凝血成功了。
虽然不至于马上就平复如初,但也勉强可以禁得起她娘的这一下试探了。
可见,她到底还是心疼自己这女儿的,没有下狠手。
不过疼还是真的疼的,毕竟不管大小,那都是个伤口,她娘这么直接上手,那滋味儿真是太酸爽了。
穆清跟白氏夫人做了十几年母女,可真没见过这种操作。
穆清一边儿捂着肩膀「哎哟」,一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很快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总觉得她夫君动不动把她护在怀中的这个操作是越来越熟练自然了。
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穆清捂着愈发滚烫的面颊,陷入了沉思。原本最引以为傲的「舌灿莲花」功夫也渐渐拉胯,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果然是美色误国啊。
穆清心中暗暗叹息,也懒得再继续编,索性直接堆起一脸傻笑,妄图靠着撒娇蒙混过关。
没想到她娘见到这个情形,愈发生气,冷笑道:「你少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的,叉杆?摔的?你真当你娘是傻的?」
完了,果然是因为刚刚那番说辞没过关,太过敷衍了一些吗?
穆清这才发现,原来她娘虽然外表不怎么想管事儿,把什么都交给她做主,其实心里头门儿清——不愧是白氏女,穆家媳,两大富商家族薰陶出来的老太太,风光了大半辈子,什么事儿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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