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好像可以无所畏惧了,眼前人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他们聊了许久,谈到在家人时,骆栖情绪变得低落。
她知道自己自私,连想都不敢想他们。
「他们肯定担心死了。」
周既衍捏捏她的耳朵,「明天这边的信号就会修好了,你记得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只有你好他们才会好。」
骆栖看他,「你来这里,周姨是不是要哭晕过去了?」
周母在商场上虽说是雷厉风行,可她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人,私下里也多愁善感。
「她前两天去法国了,我让周厅长先别和她说。」
周厅长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告知他时,他沉默了好久,最后也只是让周既衍注意安全。
周既衍还告诉周厅长,如果周母知道,就和她说,他这趟去海市,一定会把她的儿媳妇给带回来。
其实几个父母都是比较理智的人,刚听到消息时难以接受很正常,但如果真的不赞成他和骆栖,完全有能力过来把他们给带回去。
「我们能回去吧。」
骆栖望着来了几天才出现的满天繁星,说出这句话。
「当然能。」周既衍吻她的眼睛,笑说,「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把你带回家见婆婆的吗?」
骆栖也跟着笑,打趣他,「什么婆婆,你真想和我结婚啊?」
周既衍心口一紧,看着她,缓了会儿才开口:「难道你又想和我玩几年,就又擦擦屁股走人?」
「不然呢?」
「骆栖。」周既衍冷着张脸。
骆栖眉眼如丝,勾着他的脖颈,娇滴滴地喊:「老公。」
周既衍愣了下,迅速换了副面孔,嘴角上扬,对着骆栖又亲又咬的,喊了无数声老婆,喊得骆栖脸颊发烫。
得来不易的时间,两个人黏糊到后半夜才准备分开。
周既衍先把骆栖送回帐篷,在她进去前,轻轻往回拉了下她的手。
骆栖软趴趴倒在他的怀里,问他:「怎么了?」
想着从前的事,周既衍至今还是心有馀悸,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栖栖,我好爱你,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骆栖的心似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下,她抱紧周既衍,从未对人许过诺言的她今天破例了,不是头脑一热,也不是嬉笑糊弄,是她为自己这辈子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既衍,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我的身边永远都会是你。」
来海市后,她没想过陆礼,却疯狂想起十八岁时总跟在她身边的周既衍。
得承认,她用着一见锺情的幌子来蒙骗自己的心,其实心底深处爱的人从来都是周既衍,这样也许对陆礼是不公平的,但谁让她就是个坏女人呢。
两周后,支援海市的救援人员陆续撤离。
一晃半年,兔兔玩偶和它的主人踏入了北京这片土地。
「周余溪小朋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咯。」骆栖笑眯眯地看着被周既衍搂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她本名余溪,今年四岁,骆栖还在海市时了解到,余溪不止父母在地震中遇害,隔壁镇上住着的爷爷奶奶也没有存活下来。
那场地震给余溪造成的心灵伤害巨大,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讲过话,还没接她来北京那会儿,周既衍和骆栖得空便去海市福利院看望她,虽然她嘴上不肯表达,但每次他们离开时,她总是会默默掉眼泪。
骆栖深思熟虑后,打算领养余溪。
周既衍趁火打劫,拉着骆栖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从此以后他们就会是周余溪的监护人。
先把余溪的心灵创伤治愈,等再大些,让她回老宅那边住,那边有得是人宠爱她。
余溪望着偌大的客厅,轻轻地点下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骆栖,似在表达什么。
离开福利院前,院长妈妈说去了北京后要开口说话,嘴要甜,谢谢两个字要时常挂在嘴边,还必须得喊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