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嘀嘀咕咕,萧挽风握住她的手往书房里走。
谢明裳还在问:「背后黑手是哪个?我们抓了几个活口,务必要问出来。」
「幕后身份已知?晓了。」
萧挽风站定打量几眼,忽地伸手抹去她脸上血迹。「受伤了?」
脸颊和下颌两处细微擦伤,不明显,她自?己都?没察觉,也?不觉得疼。萧挽风却?在灯下扳起她的脸细看,越看眉眼越沉冷。
看完默不作声地取细布擦拭干净伤口。
身上也?有?血迹。谢明裳低头打量染血的裙摆和鞋面,想了一阵,恍然。
扇形血迹。马背上弯刀割喉,是那两个贼子的血飞溅到她裙摆上。
「身上没受伤,都?是别人的血。」她轻松地扯一下裙摆,想把血渍掩去身后。
那片裙摆布料却?被萧挽风握在手里,查看扇形血渍,又低头闻了闻新鲜血腥气,幽深目光抬起,凝视面前染血的小娘子片刻。
他把虚掩的房门反闩,转身回来,牵起谢明裳的手往屏风后走。
第124章心中不安稳。
前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严陆卿急匆匆往外书房方向来,边走边喊:「殿下,大长公主亲自来了!刚刚探望了小贵主,正在前院听审贼人,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两个亲兵现身?,把?人拦在院门外。「长史?,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严陆卿脚步一顿,望了眼?灯火隐约的书房:「娘子也在?」
「娘子也在。」亲兵小声嘀咕:「娘子似乎受伤了?殿下很?不高兴的样子,领娘子进书房说?话。」
严陆卿恍然:「那?我等等再来。」
——
油灯火光在夜风里摇曳,光影映上?屏风。
书房桌上?的灯台被挪去内间,加上?原本木床边摆着的落地铜鹤灯,两盏灯齐点亮,把?狭小内室照得通透。
染血的衣裳散了满地。
谢明?裳拢着身?上?最?后一件单衣不让脱,「早和你说?过了,身?上?没受伤。」
「衣襟有血点。」
鹅黄浅色的单衣,沾染上?一点鲜红血渍格外明?显。
萧挽风的视线此?刻便盯住单衣上?触目的血点,抬手抚摸血渍片刻,勾住单衣的衣襟,往下拉。
光洁细腻的肩头显露在暖黄灯光下。没有受伤,但两边肩头都有几处明?显的瘀痕,仿佛美?玉微瑕。
萧挽风的目光凝在泛青色的瘀痕处,视线静止不动。「怎么回事。」
谢明?裳这才留意到?自己肩头的瘀痕。想了半天想起原因,哭笑不得,「身?上?穿的软甲!软甲带子勒的!早和你说?了,亲兵护卫得紧,我没受伤。这点瘀痕算什么伤?」
压在瘀痕上?的指腹发力按了按。按的力道还不轻,谢明?裳吃疼地嘶了声。
下午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又听不懂人话了??
等等。
她忽地意识到?什么,搓了搓自己冻起一层细小疙瘩的手臂,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了面前神色肃杀的男人。
萧挽风一怔。绷紧的凌厉神色渐渐和缓下去。
他反手紧抱住面前温暖柔软的身?体。
胸腔里的心脏激烈地跳动。温热的身?体互相拥抱,体温渗透单薄衣料。有段不短的时间,两人只是紧抱在一处,谁也没说?话。
夜风从门窗缝隙刮进书房。书房占地大,也就不怎么保暖。谢明?裳小声咕哝:「抱好了吗,冷。」
萧挽风终于察觉到?小娘子肩头手臂被冻起的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拉过床上?厚实?的被褥,盖去她肩头。
被褥是鸭绒的,暖和得很?。谢明?裳裹紧被子,身?上?舒坦了,嘴上?开始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