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说话了。
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说话,慢慢讲述这段漫长的离别;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少。
粉润的唇瓣往前,轻易便突破两人之间仅剩的几寸距离,蹭了蹭面?前男人的脸颊,顺势蹭过下嘴唇。
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茬扎在她柔软的唇角上。有点疼,又有点痒。
不老实的小娘子舔了舔麻痒刺痛的唇角,不很?满意,把瞬间呼吸粗重起?来的男人往床上推,要他继续躺回去:「扎得疼。」
推一下没推动,两人反倒更靠近了。
后腰上的手臂猛然发力,天旋地转,她被按在床上。
原本平躺的男人撑在她上方?,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粗粝的拇指缓缓摩挲过她才被胡茬扎过的唇角,摩挲得极重,几下便发了红。
谢明裳肩头一凉,衣襟被解开了。
「……」
她瞠目躺在板床,人有片刻没动。她在想?刚才一路走过来,经过的上百个帐篷,大营里来回走动的值守将士……
一层厚牛皮搭的帐篷不隔音!里头的影子都能映去帐子外头!
「中军帐子里外双层牛皮。确实不隔音,声?音小点。」萧挽风回应道。
两句对话功夫,深秋风冷,一阵夜风呼啸着缝隙刮进帐子,小油灯摇晃几下,噗嗤,熄灭了。
帐子里陷入黑暗。
只有上方?男人的眼睛是亮的。在黑暗
里灼灼闪光,仿佛夜幕天河闪烁的星星点点的的星辰,又有点像关外大漠深处游荡的野狼群的眼睛。
谢明裳抬起?一只手去摸他。
摸他消瘦而越发显出刚硬的脸颊,摸他的发鬓,摸他浓黑的眉峰。
萧挽风任她摸。
一声?细微裂帛声?响,长裙被撕扯开,扔去地上。谢明裳吃了一惊,喊:「我的裙子……」
才喊出声?就感觉不妥,后几个字压在喉咙里。但还是气不过,她凑近耳边,以气声?恼火地喊:「我就带出来这一条裙子!平时都穿得跟个男人似的,今晚来见你才穿的裙子!」
又一声?细微裂响,这次被扯开的是短上襦,挂在手臂上。粉白莹润的手臂露出来,在黑暗里白生生的耀眼。
萧挽风在耳边叮嘱:「喊我。」
声?线里带浓烈强忍的欲。谢明裳小声?抱怨:「我没衣裳,也没裙子了。」
「明天帮你找一身新的。」
谢明裳得了承诺,那点火气很?快消散了。她贴着耳廓喊他的名字:「挽风。」又小声?说:「没带香膏。」
萧挽风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指节探进长裙深处。细小的水声?搅动。
被屏风格挡的简陋内室里,响起?一阵细细的喘息。喘息声?很?快变成了小声?惊呼。
谢明裳吸着气喊:「什么东西硌着,冰凉……」
是套在左手拇指虎口的铁扳指。她很?快反应过来,腰往后躲:「别碰,别碰,摘了吧。」
萧挽风不摘,只停了停。深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光。
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说话时稍微往前一动,便能碰触到嘴唇。他俯身吻怀里小娘子的唇角。
「得意留下四块马蹄铁,融了一块做成的铁扳指。不必摘。」
他说的是五年前留在呼伦雪山上的那匹得意。那段失落的记忆,谢明裳如今可以清晰地记起?了。
她想?了片刻,带出点怀念的神色。
柔软的身体?已经敞开了。谢明裳小声?哼哼着要抱。
健壮精悍的男子躯体?果然抱拢了她。挺直的鼻梁擦过她的脸颊,萧挽风低声?耳语:「再?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