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五年,她彻底忘了他。前两日,她短暂地想起自己?的十四岁,想起他们之间的一段过往,又很快遗忘。
兴许明早清晨起来,她又换了副样子。再次遗忘她今日的承诺和不?怕。
萧挽风经历了太?多的失望,也就放低了期望,准备迎接下一次的失望。
「谢琅今日讨你归家?。之后登门讨你的,或许还有你母亲,你父亲。但?不?管哪个来,你都留下。」
他平淡道?完,取过纸笔,摊开桌面,把怀里的小娘子转过半圈,笔管塞进她手里。
「想什?么?写给我。」
谢明裳莫名其?妙抓着笔,盯着面前摊开的白纸。
写什?么?
后腰被
圈得太?紧,她挣扎起来。他搂得实在太?用力了。
谢明裳提笔写:【放手】
身后的萧挽风果然微一松手,她便跳下地。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她背身写字,手拦着不?让身后的人看。写完把字纸藏在身后。
萧挽风静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无论纸上写的什?么,无论她态度如何?反覆,他都早做好准备。
谢明裳转身瞧着他,神?色果然不?大高兴,把白纸黑学杵来他面前。
【本就说好不?走】
【既然不?走,当然留下】
【我只是不?说话,又不?是人傻】
【眼神?好凶】
【不?许对我凶】
趁萧挽风默念的瞬间,谢明裳弯下腰,「啾」,浅浅亲一下他的唇角,趿鞋跑回内室,继续坐在小案边写写画画。
被掀起的竹帘哗啦啦乱响。
萧挽风盯着那晃动竹帘,原地半晌没动。
————
八月初十这日。圣旨下。
追着第二封退兵令送出京城。赶在谢崇山兵马班师回京之前,皇恩浩荡,施恩于臣下,免除谢氏女明裳身上宫籍。
这回的传旨天使?是个面生的清秀小公公,不?再是黄内监了。对谢明裳摆出热络姿态,交接了圣旨之后,笑吟吟上前贺喜。
「六娘子不?记得咱了?咱家?逢春,原本在御前殿外伺候,新近换了差事,调入殿内伺候。时?不?时?地出宫跑个腿。」
逢春小公公生得一张讨喜面孔,含笑提醒:「四月底,谢六娘子出宫当日,咱家?搀扶河间王出宫,和六娘子随行过一段路。」
谢明裳隐约有点印象。
逢春人年轻,比黄内监有眼色的多。萧挽风入京不?久,逢春便看准形势,暗中投效河间王府。
两厢合作,情报传递,河间王府不?吝银钱扶持,逢春在宫里窜出了头?。
借着「请喝茶」的功夫,逢春把宫里的最新情形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最近宫里不?大不?小的震动。
黄内监出事了。
御前内监黄有台,说起来也算是宫里一号人物。人精明却?又不?大聪明,趋炎附势,捧高踩低,阉人该有的毛病他都有。奉德帝偏就忍了他的这份不?聪明。
奉德帝登基五年,黄内监在宫里顺着风势往上爬,居然也混成了御前数得上名号的紫袍大宦。
这次突然塌了台,事先谁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