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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王府之主接连两天不在?府中。
虎牢关下战事紧急,叛军开始大举进攻夺关,军情日夜急报入京。政事堂昼夜议事,宫里?也时常半夜召朝臣入宫。
谢明裳白日散步时撞见严长史,当面把人叫住问了几句战事情况。严陆卿倒也不跟她?隐瞒。
「战事胶着,互有胜负。谢帅浴血守关,无暇写家书?。」
「你家主上最近会不会领兵驰援?」
「朝中尚未有消息。」严陆卿想了想又道:「殿下说,会尽力避免此局面。」
谢明裳突然?想起,萧挽风有个夜晚曾对她?提起:「我若出?征,朝廷会召回你父亲。你不会高兴的。」
她?心里?反覆琢磨着这句,慢慢回院子去。
父亲这次领兵出?征,头上顶着「将功戴罪」四个字,只能胜,不能败。
未能退敌而中途被朝廷召回,不必多想也知道,谢家之后的局面,必不会好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摆弄沙盘里?的红色小旗子。
只能胜,不能败。
眼下最大的问题在?于,朝廷给不给父亲时间。
宫里?那位天子的耐心能够维持多久,是否足够让父亲谋划用兵,等?来一个大胜的时机。
谢明裳思?索着,辗转良久才睡着。
睡前用多了心思?确实损耗精神。
临睡前惦记着父亲和?谢家,心神不安,被她?惦记着的亲人果然?入梦来。
她?罕见地梦到爹娘阿兄。
梦境四周模糊朦胧,雾气四散,视野里?只有爹娘的背影。
父亲端坐在?马背上,兵器横放马身,头戴兜鍪,全身披甲,正如山谷出?征那日,她?在?凉亭惊鸿一瞥的伟岸背影。
梦里?的母亲终于没有再跟父亲争吵了。
母亲也身披软甲,腰间挎一把弯刀,背影利落飒爽,和?父亲并?肩骑行。
跟随在?
爹娘身后的,当然?是长兄谢琅。
谢琅人如修竹,穿一身直缀袍子坐在?马上,跟随在?父母马后送别。
谢明裳站在?原处,目送三人越走越远。她?急切地想跟随上去,脚下却动弹不得,心里?大急,在?梦里?喊出?声:
「爹,娘,阿兄!你们?去哪里?,等?等?我啊。」
她?为何不能动?她?的马呢?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原来正坐在?马上。胯下一匹红白相间的漂亮马儿?,岂不正是她?的「得意」?
谢明裳大喜,急忙催动缰绳急奔,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谢琅。
她?高喊:「阿兄!」
长兄果然?应声回头,带笑喊她?:「明珠儿?。」
看清阿兄的瞬间,谢明裳却惊得猛然?一个勒马!
回身在?阳光下冲着她?微笑的,压根不是谢琅清雅温文的脸。
竟是个陌生男子。
「……」谢明裳从梦里?猛然?惊醒过来。
心跳激烈如鼓,梦里?惊骇的情绪引发轻微心悸。
她?扑倒在?床边撕心裂肺地咳几声,惊起守夜的寒酥。
寒酥急奔入内室,按照鹿鸣和兰夏的叮嘱寻虎骨药酒给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