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将军亲自站在门洞下,迎接中军主帅入城,远远地抱拳谄笑:
「老国公辛苦!需得老国公亲自赶回面圣,必定?是极紧要的军情。末将职责所?在,问询两句而已,岂敢拦阻?老国公这?次驱逐突厥,立下护国大功,末将提前恭贺——」
说话间,城下等候的将士已经开始入城。五百亲兵俱是披甲骑兵,乌压压聚集在城下,气势可惊人得很。
钱将军心里?嘀咕:从前裕国公在京城时,出行最多带五六十亲兵。出去打了一场胜仗,回来亲兵就变五百了,好大的架势……
远处中军旗帜簇拥之下,全?身耀眼?亮甲的主帅乘黑马往城门下缓行而来。两边交错时,钱将军满脸陪笑寒暄:
「许久不见了,老国公。上回末将见老国公还在中秋前,老国公下马入宫,健步如?飞呐!当时末将同行。老国公可还记得?」
马上主帅的目光转来城门侧面。
铁兜鍪下的视线森然?尖锐,在钱将军的头脸脖颈间刮过一圈,什么也未说,驱马行过城门下。
钱将军目送马上主帅挺拔的身影从面前行过,隐约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
等等,裕国公壮得很!虎背熊腰,大腹便便!
刚刚策马行过他面前的「中军主帅」,虽然?个头同样高大健壮……身材不对!裕国公上了年纪的大肚腩呢??
钱将军突然?大喊起来:「等等!且慢放行,关——」
迎面出现一道闪亮刀光!
中军主帅的黑马后,一名精悍轻骑横马跃出,正是顾沛。不等「关城门」三个字吐出喉咙,钱将军的头颅已凌空飞起!
鲜血飞溅。无?头尸身闷响倒地。
附近守着铁绞索的几个守城禁军惊得目瞪口呆。城门下一阵惊惶大喊。
不远不近抱臂站在内城墙边的守城副将常青松大惊失色,霍然?站直身!
钱将军这?守城主将三言两语赶下城楼,热络攀谈交情,大拍勋贵马屁。拍马屁的活计轮不到?他这?守城副将来做,常青松索性站得远远的,懒得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谁知道被他旁观了一场意外惊变!
城墙附近的天色已全?黑了。黑洞洞的城门敞开,城外不知来处的精悍轻骑仿佛潮水般往城门里?涌进。
常青松的头皮几乎炸开,想也不想拔刀,怒吼着就要往城门下冲!
铛——
响亮的刀锋碰撞声激烈响起。
身披明光铠的「中军主帅」不知何时驱马回头,腰刀出鞘,迎面拦下常青松的一刀。
守城禁军的火把散落满地,把城墙周围三丈范围照得通亮。不知来历的「中军主帅」取下铁兜鍪,露出一张年轻冷峻的面孔。
常青松的眼?睛霍然?瞪大,难以置信!
「河间王……」他抖着嘴唇道。
伪装中军主帅,冒名喊开城门,杀守城主将……河间王,叛变了?
「裕国公勾连辽东叛王,通敌叛国。」萧挽风开口头一句,便镇住了众守城禁军。
他在马上居高临下,盯住常青松的眼?睛:「前锋营孤身应战突厥主力?,裕国公拒不发兵增援,前锋营几乎死绝,战事险些大败。军中所?有将领皆为人证。」
「今日本王秘密入京面圣,只为揭发裕国公此国贼;连同朝中其他叛国逆党,连根拔起。以国贼之性命,祭奠前线阵亡将士,令将士英灵安息。」
中军几名将领围拢过来。
刚才喊门的那天生虎目的将军,常青松也认识的,目中含泪上来劝说:「枉死了许多儿郎,老常。放将士们入城,拨乱反正,令将士英灵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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