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另一张白纸,蘸墨写下:「怕!」
萧挽风看在眼里?,浓黑眉峰拧起?。不等他开口询问,谢明裳又飞快地写个「谁」,举给身后?看。
「谁怕!」
身后?一时没了动静。
萧挽风眉头还拧着。两个字不足以说?服他。
他慢慢地问出今天最后?一个问题。其实也正是他最开始问的问题。
「谁都不怕,什么都不怕……你?为何还是不说?话?」
为何不说?话?
谢明裳只要闭上眼,就可以清晰地觉出,它?依旧蹲在那?里?。
黑暗里?的庞然大物,裹挟大量混乱记忆和痛苦,短暂碰触便令她发狂。
它?静静地蛰伏于暗处,凝视着她,随时等待反噬机会。
「嘘……」谢明裳竖起?食指,搭在柔软的唇上。
她提笔快速写下四个字:【它?在看我】
萧挽风浓黑的眉峰拧成川。他从木椅上起?身,走近谢明裳身侧。
一个多馀的字也没追问,只拢住她的肩头,稳稳地抱住她,接过字纸,扔去?旁边。
「没什么可怕的。让它?看。」
谢明裳高兴地弯了弯眼。这句说?得对极了。
只要她比它?强,它?只能躲在暗处窥探。
男人?主动靠近身侧,她的鼻尖下便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不是沐浴后?明显的皂角清香,倒像昨晚残留的皂角余香,混合了他身上的气味。
闻起?来,有点像……雨后?山中弥漫的草木气息。
很好闻。
她又想亲他了。
严陆卿领几名幕僚走进书房,喊声「殿下」,刚绕过两张桌椅摆设,迎面的景象叫他脚下一个急停。
「咳。」严陆卿原地一个大转身,把才跨进门槛的几名幕僚往外轰。
「诸君止步。」
几人?站在门外,严陆卿重重敲两下门,重新?往书房里?走。
「殿下,臣属等进来了。」
「臣属等正从门外走进书房。」
「好大的雨啊。雨势迷眼,殿下稍等片刻,臣属等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