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奇并不能如她所愿。“没有。”王奇也坐到地上,“所以你真的不是很聪明。”“你!”张清莹气噎。看大街上人来人往,张清莹也咽下这口气。“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陆薏苡的身世来历啊。”张清莹突然温柔,近乎急切地看着他。“嗯?”王奇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张清莹立刻蹦了起来,但似乎很快觉出自己反应过了头,就继续坐下来,平心静气循循善诱的语气说着,“你不是知道柳纡荥吗?怎么会不知道陆薏苡呢?”“就是……不知道。”王奇木讷地回答。张清莹深吸一口气——忍!继续再接再厉。“你和柳纡荥熟吗?”“不。”王奇道,“不熟悉。”张清莹重重叹了口气,笑道:“原来你也会说谎。”王奇不语。一直到阳光透出翻涌的云层,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张清莹发着呆,王奇思考着人生。“那你呢?张家到底有没有对付过水家。”“你终于问出这句话了。”张清莹笑道。又是一阵沉默。“没有。”张清莹开口,冷峻而严谨,“没有。我只知道,他们主要要对付的,是柳家具体某个人。”王奇眼神无情。“你信吗?不信是吧。”张清莹笑道,“是人都不会信的。”“还有甄家。我父亲说,当年最手下留情的就是他们了,但是同时,他们也是受到最严重报复的家族。先是被其他几族排斥,联合赶出京城,流放荒域。然后遭了一场病患,人才凋蔽。最后柳家的报复一出,什么都没能留下,只有一个甄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下的。所以这世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正义,只有弱肉强食。厉害的靠自己,没有用的靠别人,想过得好,就要……”张清莹愣了一下,别脸,瞪着他道,“你没听明白吧?”王奇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什么?啊,你说得很好啊。”“不是。”张清莹冷哼道,“今天的别就说出去了。对了,你是水家哪个字辈?我说了那么多,总不能全我说吧?”“我……也不知道,我是被收养的。”王奇说道。“……”张清莹柳眉倒竖,气得倒仰,而且对王奇的厚颜无耻有了新的认识。太无耻了!==============“水均叔?!”“薏苡?”杨自远也很吃惊。“真巧,我们来药田玩,就碰上了。”柳纡荥道。杨自远从他说话起,就在看着他,见他没有丝毫不自然,也觉得正常。“这是我亦璃姐,我说过,从小对我好的人。”薏苡介绍道。“这位是?”亦璃仔细回想。“水均叔,当年水家的……”薏苡点到为止,亦璃也略懂,点点头,算是问过好。“水均叔你住在附近吗?”薏苡张望道。“啊,嗯。”水均道,“就在那边庄子里。”水均没有迎他们入庄,但是却介绍了一些果树,可惜都没有结实,有些还是光秃秃的。红枝条的桃木,只剩根部的树桩。土地随意起伏,没有推平,因此一座坟并不明显,还是柳纡荥拉了薏苡一把,薏苡才发现正面有碑文:爱妻水氏,性本刚烈,急公好义,然上对得起父母所给,下能育子爱人,我之挚爱,望天厚待之。“水均叔写的吗?”薏苡吃惊道,皱眉。“他们夫妻同姓吗?”柳亦璃凑上来,看完好奇道。“水均叔是入赘的嘛,你不知道吗?”纡荥随口提道。亦璃也扫开了疑惑,仿佛是那么回事。“看起来应该也是相当受人尊敬的女前辈。”薏苡道,“既然是水均叔的爱人,那我们小辈磕个头?”亦璃点点头道:“应该的,看样子是个女侠,更该受人尊敬些。”远远的,“水均”不觉深叹,柳纡荥本不该知道,但他到底猜到了,也算让她见见女儿和未来的女婿吧。父女抱头痛哭完全没有发生,薏苡只是礼貌得格外明显,谢过多年照顾之情。柳纡荥还看不出什么,“水均”却是会心一笑。陆薏苡抬眼的一瞬,流露出的疑惑与“水均”眼神交接,顿时激起一身凉意。此时天空放晴,群山远黛转为空翠,鸟喉低鸣。河流俯看蜿蜒,夹岸红色的枯干枝林,那是尚未抽芽的桃林二月。景不好,人却是正好年少。茶花吐出团蕊,薏苡掐下来,忍不住拨弄。你说我数一数,是你喜欢我呢,还是不喜欢呢?能说出这话,旁边的亦璃一个激灵,吃烤肉吃烤肉,待会我们接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