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她的胆量和热情,总是会超过他的想象。
他将发钗上缠着的发丝小心收起,响指点出一支业火红莲,红莲凌空化镜,镜子对面露出了墨问津的脸。
“呦,莲主大人。”
墨问津依然是一副花里胡哨的腔调,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客栈里,听上去也没那么讨厌了。
“小半年没给消息,我还当你是心软了,打消念头了呢。”
“之前没到时候,眼下却是不能再拖了,”季应玄说,“莲生真君他终于露面了。”
墨问津拔高了声音:“这祸害果然没死?”
季应玄说:“他的修为远在雁濯尘之上,雁濯尘都能捡回一条狗命,遑论他。”
“啧,看来这业火,还有太羲神女留下的那什么法阵,也不过如此。”
墨问津不爽地嘟囔了一句,又问他:“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季应玄说:“流筝已经赶回周坨山,你要想办法帮我拖住她。”
墨问津问:“多久?”
“最少半个月。”
这确实有些难为墨问津,他从前满嘴跑马车,导致流筝对他的话总是不采信,只怕他越要留下流筝,流筝就越要往外跑。
季应玄激他:“怎么,你连你人美心善好骗的表妹都搞不定,还想去跟雁濯尘打架?你若是将此事办砸了,我马上告诉宜楣师姐雁濯尘还活着的消息,听说这大半年过去了,她还是对你不冷不热的。”
“哎哎哎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没人比季应玄更懂如何诛心,墨问津不管想没想到办法,先一口应承:“我答应你就是了!保证拖住表妹半个月!只是……半个月以后呢?”
季应玄说:“那时一切已成定局,她要做什么,都随她去吧。”
他声音平和寻常,然而墨问津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心中不太好受。
他骂骂咧咧说道:“我是问,半个月以后,去哪里给你收尸。”
季应玄笑了笑:“业火之中,无尸可收。”
斗狠
剑光织成笼,墨缘溪被困于其中,四壁皆没有生路,渐渐收拢。
“压不住业火,治不了妖兽,只有凡胎好欺负,是吗?”
墨缘溪双手交握着卷刃的机括剑,剑身光芒渐渐孱弱,已是力量衰微。
她想起来,流筝曾与她讲过在太羲宫时如何逃脱祝锦行和姜怀阔钳制的经历,将爆炸丸药嵌入机括匕首中,利用匕首破碎时外泄的储藏灵力引爆丸药,其威力无穷,仙门难避,有同归于尽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