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了!
“没想到姜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倒真是狠心呐。”李妍月道。
“民女没资本心软。”姜云婵收回目光,并不敢再看谢砚那般不受控的模样?。
她福了福身,“长公主可以兑现承诺了吗?”
李妍月将三张户帖和路引丢给姜云婵,“扶苍和侯府南门的锦衣卫本宫已经支开了,府外有辆马车本宫也赏你。离开吧,别再让本宫看见你。”
“公主放心,后会无期。”姜云婵并不留恋侯府的一砖一瓦,带着夏竹和顾淮舟连夜奔赴出城,一路往苏州府去。
从六岁入东京城开始,她再未踏足过?去往南方的路。
她从这条路逃命而?来,又从这条路奔命而?去。
路上一草一木都不似十?年?前,可她的心情却?是如此相似。
她不敢丝毫放松,星夜兼程,一直到再也看不见繁华的东京城。
夜幕又临,他们在一座小村庄的医馆附近停靠。
姜云婵瞧顾淮舟血流不止,实在支撑不住了,吩咐夏竹:“我带淮郎去找大夫,你把马车卖掉换成板车就行,给马夫些银钱让他也散了吧。”
“板车?”夏竹摇了摇头。
去姑苏要十?来日的路程,若是没个遮挡,风吹日晒,岂受得住?
且没了马夫,他们就要自己?驾车,她倒无所谓,只怕姑娘吃不消。
“去吧。”姜云婵却?很笃定,“从前咱们进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公主的马车实在太过?招摇了,很容易被人?一眼记住。
而?且他们带的银两有限,将来使银子的地方很多,总归得减省些。
既是逃了,必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夏竹知姑娘外柔内韧,没再说什么,依计划行事去了。
之后轻装上阵,又行了七日。
三人?到了苏州府城门外。
正?是荷花开的季节,细雨如酥,荷香四溢,连空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快到家乡了。”到了此间,姜云婵才终于敢松口气。
夏竹眼眶微酸,连连点头附和,“一路上没遇见有人?追杀我们,想来侯府那边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