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一一拂过他的?伤疤,指尖微颤:“疼吗?”
感受到绵软的?触感,谢砚脊背一僵,“已经?不疼了。”
可?他的?伤分明并未痊愈。
一处撕裂伤从后腰一直盘踞、延伸进小腹深处,残留着脓血,被?封存在皮肤之下,成了痼疾。
外面看着好了,实?则疼在深处。
只是这伤的?位置太过私密,他自己够不着,又不好让不相干的?人帮忙,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你忍着点。”姜云婵取了刀具,伏于榻边,帮他挑破了脓疮。
浓烈的?血腥味刺鼻。
姜云婵鼻头一酸,一边挑了金疮药给他涂抹,一边吹了吹他的?伤口,“要是疼,就说出来。”
谢砚照旧摇头。
“方才你答应我?什么了?”姜云婵故作气闷,药刷在他腰际故意挠了挠。
酥痒顺着脊骨直窜,谢砚脑海里响起“守夫德”三个字。
他侧过头来,正见姑娘趴在他身侧,春水盈盈的?眼凶巴巴瞪他。
“还有点儿疼!不过……”他脱口而出,笨拙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现在有你,就不疼了。”
“你倒会说话哄我?了。”姜云婵努了努嘴,“腰上的?伤怎么来的??怎么迟迟不见好呢?”
谢砚本不想说过往的?事惹她担忧。
可?姑娘微嗔,他怕说谎惹她更生?气。
他抿了抿唇,“嗯……逃出东陵皇宫的?时候,被?毒箭射中了。”
东陵皇宫防守严密,谢砚又伤得重,根本无法强行武力逃脱。
幸而那时候,李妍月允许他每日在御花园放风半个时辰。
他便凭着从前出使东陵时,对东陵皇宫的?记忆,从御花园挖了一条密道?。
密道?虽颇费功夫,但他每日挖一点,每日挖一点,终于在半年后重见城墙外的?天地。
他逃跑那日,城墙上的?白羽箭如网一般袭向他,要将他缚住。
好在,他还是逃出来,找到夫人了。
“都过去?了。”他抚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