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补一个灯,就耗费了一整日的时间,若是要做一盏独一无?二?的花灯,从设计到制作,只怕费的心?力只会?更多。
虽然她也并没有很喜欢谢砚做的花灯。
可这盏桃花灯光线适宜,晚间睡觉时点着刚刚好。
所以,她必得要补好!
必须补好!
姜云婵怀着这样心?思,手上的动作反而越发慌乱。
灯面糊一次,破一次,怎么?也恢复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什么?都来不及弥补了。
她仍不停地一次次尝试,忽而,竹编骨架断了……
门吱呀打开。
扶苍挪着僵硬的步伐,走到姜云婵面前,轰然跪地,“二?奶奶,世子……殁了。”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残灯从姜云婵怀里滚落,桃花灯被摔得支离破碎。
风一吹,四散了。
姜云婵蹲身默默捡着碎片,良久,“哦”了一声。
不辨喜怒。
扶苍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也没什么?必要了。
他将谢砚的遗物呈到了桌子上。
“这朵白花应当?就是解药,可能已经没用了,二?奶奶自行处置吧。”
说完,扶苍退了出去。
姜云婵的目光睇向桌面。
他的盔甲上镶满了沙石飞砾,还有密密麻麻被打穿的小孔,血迹从小孔中?渗了出来,将盔甲原本的颜色掩盖,殷红而黏腻。
叠好的盔甲上,放着一枝光秃秃的花杆,只剩一片花瓣恹恹耷拉着。
一阵轻风吹进门。
最后?一片花瓣也终于离开花茎,摇摇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