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谢砚握着刻刀的手一顿。
刀刃划过指腹,一滴血落在了?“长命百岁”四个字上,鲜红刺目。
长命百岁,终究是?要用鲜血去换的。
谢砚将锁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放进桃花镂空的精致锦盒中。
他刮了?胡须,戴了?姜云婵唯一给他缝制的抹额,换上她曾无意多看了?好几眼的氅衣。
入夜,他步履迟疑,走到?了?寝房的窗外。
姜云婵这几日一直紧闭门扉,咳嗽一日胜过一日的剧烈,满院子都能?听到?。
谢砚轻敲了?敲窗,“皎皎,能?开下门吗?我……想看看你?。”
嘶哑的声音穿透薄薄一层窗纸。
坐在窗边的姜云婵咳嗽声立刻停下来?,起身往榻上去,极力要远离他的气息。
“皎皎!”谢砚又叫了?她一声,艰涩地扯了?扯唇,“不开门也行,我说两句话,马上就走!”
谢砚将长命锁小心翼翼塞进了?窗户缝,“我……我有件礼物想送给……”
忽地,门窗彻底合上。
锦盒被挤压出来?,掉在谢砚脚边。
盒子坏掉了?,长命锁坠地。
冷金属的颤音呯砰作响。
“谢砚,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没必要再在我身上费心力,我也不需要你?的什么礼物。”
窗户里,传来?极冷的女声,比寒夜的霜露还要冷。
谢砚拾起长命锁,半蹲着默了?良久,怅然吐出一个“好”字,“那……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行吗?”
屋内,无人响应。
可谢砚还是?想问,不然他到?闭眼也不会甘心。
“假如……我是?说假如,没有你?爹娘的事?,我们一直好好待在慈心庵,其实?你?对我是?不是?也曾有过……”
“没有!不会!”姜云婵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道:“小时候,我总黏着你?,是?因为侯府里没有别?人愿意护我。我只是?想利用你?而已,是?你?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