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她?从未正眼看过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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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姜云婵步履匆匆往马车去。
夏竹在后,跟得气喘吁吁,“姑、姑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姜云婵没听到夏竹说话,莽头往前冲,像是快要坠入蛛网的蝶儿,拼命挣脱,意图冲破温柔的陷阱。
上了马车,深深吐呐,敲了敲窗框,“走吧!”
马车随即晃动起来,一路南下。
后方,金戈铁马的铮鸣声声声入耳。
冷硬的金属颤音和士兵齐整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格外声势浩大。
夏竹好奇地掀开车帘,探头往后看:“世子他们也出发北上了呀!世子昨日才伤得体无?完肤,听扶苍说后背全裹着纱布才勉强撑住,若真?打起来,世子一个书生也不知能不能抵得过久经沙场的虎贲营?”
姜云婵的目光下意识瞟了眼后方。
大军中不见马车,只见战马。
到底是军队,受了伤的人也只能负重骑马,没法休养。
姜云婵指尖蜷进?掌心,“谢砚……他一向福大命大,皮糙肉厚,死不了的,不肖我们操心。”
“既不操心,那你在看什么?呢?”
此时,姜云婵头顶上徐徐落下一道笑?音。
姜云婵一个激灵转回头来,正见窗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银色铠甲,立于她?眼前。
颀长的身?影投射下来,姜云婵心头凛然,防备地往马车里缩了缩。
然那人用剑柄挑开车帘,歪着头再次问她?:“皎皎,你看在什么??”
月光洒在那人的笑?颜上,姜云婵才看清头盔之下谢砚清俊的脸。
他平日里老成持重,端得一副君子仪态,姜云婵从未见过他戎装的模样,故而愣愣盯着他。
许久,姜云婵才觉有?失礼仪,避开眼神,“你怎还在这儿?”
“有?东西?忘了送你。”
谢砚方才失意,一时连准备了许久的礼物也忘了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