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挑帘走过来?,“世?子,没?事吧?”
“世?子身子不好,方才晕倒了,需得?好生调养。”大夫答道。
姜云婵怔了须臾,“世?子身子不好?”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子不也是人吗?”大夫摇头笑了笑。
谢砚虽是习武之人,看?着比寻常人结实些,但这几个月实在遭罪了。
加之风寒一拖再拖,今日又失血过多,难免支撑不住。
“世?子劳累过度,姑娘得?费心多关切些才好,否则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可就积重难返了。”
姜云婵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在她眼里?,谢砚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从来?巍然不动。
她没想过谢砚也有倒下的一天,她悻悻然接过大夫手中的?巾子,“我帮他清洗吧,劳烦大夫先去熬药。”
“那就有劳姑娘了。”大夫端着血水,躬身出门了。
姜云婵坐到榻边,继续帮他清理还在流血的伤口。
每道伤口都有两指之长,其中一条伤格外深,已经见骨了。
姜云婵只是旁观都觉毛骨悚然,撇着头不敢仔细看?。
可说到底,谢砚其实也为她挡了致命一击,她总不能不尽心。
姜云婵强忍着不适,跪坐在榻边,趴在他背上,一边小心翼翼清洗,一边吹着他的?伤口。
柔软温热的?吐息,一寸寸拂过谢砚的?后?背,血终于止住了。
姜云婵松了口气,端起水盆,正要起身。
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谢砚闭眼趴在枕头上,鸦青色的?长睫轻扫着下?眼睑。
盖因昏厥过,他的?声音格外慵懒,带着浓浓的?鼻音,颇有撒娇的?意味。
姜云婵瞧他嘴角扬着得?意的?笑,蹙起柳眉:“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哪有?我刚刚才醒。”
谢砚的?确刚醒不久,一恢复意识,就感觉到后?背上柔软的?指尖正拨弄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