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自己?先从噩梦里解脱出来,虚以逶迤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得先想法子?走出这间禅房,脱离侯府啊。
“我知道了……”
姜云婵若有所?思?,推开窗扇。
冬日暖阳倾泻下来,金色的光晕洒在她脸上,暖意徐来。
窗台上的雀儿被?惊着了,叽叽喳喳飞向翠竹林里。
不远处的书?房,谢砚正负手立在书?桌前,掀眸往窗外看了眼?。
正见鸟儿划过天际,飞向霞光普照的天边。
“这个薛三娘倒真有些法子?,属下瞧着禅房窗户打开了。”扶苍道。
谢砚“嗯”了一声,继续提笔作画,“请薛三娘过来一趟,我亲自谢她。”
“喏!”
一盏茶的功夫后?,薛三娘跟在扶苍身后?,笑盈盈进?了书?房,欠了欠身:“姑娘喊着饿了,奴婢陪她用了一碗汤,这才来迟了,世子?见谅。”
“能伺候得二奶奶高兴,我当谢你,何来的道歉?”谢砚面色无波,站在原地,扬了下下巴。
扶苍随即端来十?锭金子?给薛三娘。
金光在昏暗的书?房里格外刺眼?。
薛三娘受宠若惊,跪在了地上,“这也太多了,奴婢受之有愧。”
谢砚意味不明的目光一瞬掠过薛三娘,没再说话,继续做些自己?的事。
谢砚并没说让薛三娘起身,薛三娘只得跪在原地,疑惑望向上首。
鹤形香炉中烟雾氤氲,若有似无缭绕在白衣公子?身旁。
公子?逸然而立,悬笔挥墨,端得一副无欲无求的圣人模样?。
世人都道:定阳侯世子?如谪仙降世,如今看来倒真不假,只那么不咸不淡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亵渎。
薛三娘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继续垂头跪着。
直到香炉中檀香燃尽,夜幕降临,谢砚都未再看她分毫。
薛三娘的膝盖如被?数百根针扎着,疼痛难忍,虚汗从鬓边淅淅沥沥地落。
终究撑不住,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撞倒了身后?的花架子?。
呯呯砰砰,狼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