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是东京城内最高的观景台,可将盛京繁华全?部纳于眼底,只是得先爬山坡。
到了晚间,山路泥泞黑暗,独自爬上去?也不容易,更遑论背着人?。
姜云婵瞧周围登山的人?都气喘吁吁,有些不好意?思,“不一定要去?宜春台看?灯,我看?朱雀街的灯也极好!”
“至高处的风光岂是旁处可比的?”谢砚却很坚持,背着她徐徐而行。
他手臂伤口未愈,并不宜托举重物。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姜云婵便感?觉他右臂有些颤抖,鬓边汗涔涔的。
姜云婵抽出帕子,帮他擦拭脸上的汗珠。
柔软的触感?抚过脸庞,酥酥麻麻的。
谢砚眸色微动,侧过头来。
姜云婵手中?的帕子从?脸颊划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姜云婵滞了须臾,帮他把鼻尖的汗也擦干净了。
丝帕上残留的体温和胭脂香倾数钻进了谢砚的鼻息。
那么近,那么柔。
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的轮廓,再没有第三?个人?。
谢砚心绪浮动,喉头滚了滚,“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低沉而蛊惑的声音喷洒在姜云婵脸上。
姜云婵执帕的动作一顿,掀眸,撞进他深邃的眼里。
两人?在一拳之?隔的距离对视,呼吸交织。
姜云婵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僵持之?间,人?群中?忽而响起一阵欢呼。
一道天光划破夜幕。
姜云婵抬起头来,正见一只凤凰花灯飞过头顶。
六条凤尾逶迤,华光倾洒,如云似雾。
熠熠星光坠入姜云婵眼里,那双总流泪的眼睛终于有了些许神采,“世间真有凤舞九天的花灯!好美!”
“妹妹……”谢砚忽而开口低唤。
姜云婵从?美轮美奂的景象中?抽离出来,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