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晦教他学什么的时候,从来都是亲身亲历,写符是,种灵引也是。郁危死死闭着眼,与他十指相扣,听着耳边分明语气温柔如常、却根本只能让人走神分心的训诫教导,终于忍不住,恶狠狠地、十分大逆不道地捂住了他的唇。
不尊师重道也无所谓了,他不想学了,很不讲理地反了悔:“不许说话,我自己来。”
明如晦似乎也不意外,不显笑意地嗯了一声,郁危便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按倒,拧着眉,勉强照着对方的话,沉心静气,缓慢沉下身去。
下一秒,门外毫无预兆传来咚咚咚三声敲门响,纸窗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是陆玄一吃力地抱着一摞子画轴,气喘吁吁,扬声喊道:“有人吗?我来送东西!”
“……”
【Σ(⊙▽⊙"这里是歪歪被敲门声吓到咬师尊(▽)】
这边没有人开口,那头陆玄一又敲了敲,道:“有没有人啊?乔影说是你要的画!……咦,不在吗?”
不在。郁危额上都是汗,受不住地半眯起眼,冷冷想,怎么还不走。
他咬着牙面无表情,心里冷酷地盘算着怎么不动声色把门外的家伙灭口,但门口的倒霉蛋仿佛要和他作对一样,就是不走,还打了个喷嚏,自顾自道:“怎么有股杀气。”
下一刻,他恍惚听见门里传来哗啦一阵水声,轻得像是错觉。陆玄一眉头一皱,再仔细听时,那声音又没了。
他试探着推了推门,结果感觉有千钧之重,推都推不动。陆玄一半信半疑地收回手,又奇怪地敲了敲门:“你在啊?”
这次有了回复,他听见生神的声音,于一门之隔响起,轻而缓地、十分自然地道:“他在沐浴。”
陆玄一:“……”
他脑袋有点锈住了,抬头看看,没走错门,又呆怔地眨了眨眼:“仙君,您怎么也在这边……”
话音未落,又是哗啦一阵水声,还有几声奇怪的动静。过了好长一会儿,生神才再度开口,似乎笑了笑:“有点事。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吧。”
陆玄一好奇心作祟,想问什么事,结果还没问,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兜头而下,好像只要他开了口,当场就要血溅三尺。他手一抖,彻底老实了,乖乖把手里的画整齐摆好,随后忙不迭跑了。
“……”
屋里,紧掩的房门上赫然贴着一张符纸,边缘仍是湿的,字也随意,似乎是临时写就。
……
明如晦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手指揉着他的耳垂,又问:“是什么画。”
郁危反应了一会儿,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的思绪才勉强理解了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没找到答案:“什么画?”
不知道什么画,也懒得想了。
他索性闭上眼,又胡乱一通亲了上去,说:“之后再想。现在我要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