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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家倒是不知道蒋文骏在和谁谈,只知道他脱单了。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愉悦,又暗戳戳在炫耀的恋爱气息。
他是很高兴徐昭璃送他头绳的。他在无人的时候垂眼,用手指摩挲头绳的时候,都有种隐秘的、不能对外言说的快乐。
这种快乐,就像是穿她的外套,她的体温会过渡给他。
就像是她戴过的发绳在他腕骨处缠绕时,他有种日常又珍贵的纯爱感受。
蒋温声只是像一个合格的路人一样,站在离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们的互动,而不会像熟人一样向他们走近,让暧昧不明的两人明朗、难堪。
蒋温声拧开盖子喝水,可以看到她的侧脸,蒋文骏略显腼腆的笑,和他即使小心翼翼了也藏不住的心动。他的视角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蒋文骏腕骨上的头绳。
他视力很好。但每当这种时刻他都觉得视力好也不全是优点。至少他心里不太舒服。
他可以听见他们的聊天,因为他的耳麦连着徐昭璃的,徐昭璃还不太擅长勾引男人,有时需要他场外援助。
蒋温声心里也开导自己不要太在意那两根头绳,更没必要嫉妒,因此产生情绪波动。
那两根头绳她根本没有扎过。
那甚至是他十分钟前刚买的。
不过蒋文骏什么也不知道,只顾着愉悦,只顾着去联想。
联想她扎马尾时,是怎样把头绳含一段在嘴里,一面用手束着头发,以免散开,然后又是怎样把柔顺的披肩发扎成高马尾的。
马尾扬起的弧度正像她微笑的弧度。
蒋温声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她的朋友。她不会这样随意地对待我。她甚至会亲手给我做生日蛋糕。
[我是独特的。
对她而言,我才是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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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思想像病毒一样,繁殖极快,反正他每天都在坚持给自己洗脑,仿佛谎言重复一万遍就会成为真理。
然而那两根发绳仍像心魔一样困扰着他,他甚至会在梦里梦见戴上那两条发绳的人,是他。
为什么他不能也拥有她的东西?
侵入她的生活空间?
把她占为己有?
理智制止了他,陈朝沅是前车之鉴。
占有欲困扰着他。嫉妒心同样困扰着他。
[至少我是独特的]
他又开始在心里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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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直不吃呀?快吃快吃——”徐昭璃的催促把他拉回现实。
他低头看自己碗里,已经堆成小山包了。
他在回忆,无意识给自己夹菜,夹到碗里的却全是她喜欢吃的。
他轻笑。说是食物太烫。
吃完饭,结账出门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她的朋友们,她们在路边吃烧烤。
“诶,小徐。”她们热络地和她打招呼。
在她们注意到他以前,徐昭璃就很快松开了他的手,他手心的余温也只像一种错觉。